今夜又下起了雪,风声萧瑟,吹得树叶沙沙作响,室内却静谧无边。

    周瑾序的吻来得太凶,江倪坐在他的腿上,整个人都被他圈在怀里,她伸手撑在他宽阔的胸膛上企图拉开两人的距离。

    “等等……”她开口:“周瑾唔——”

    手被拉了下来,男人追吻而上。

    她退,他进。

    江倪只能被动回应,被他拽进无边的眩晕之中。

    等到身上一凉,衣服落在地上,她才找回一丝理智。

    “别……”

    今天不是夫妻日,他们之间也没有累积的次数要完成。

    男人的唇流连在她的耳畔轻吻,引起了一片颤.栗。

    “我们还在厅……”

    落地窗外的光景清晰可见,她看到外面的灯火,飘落的雪花,她伸手去推他。

    江倪推拒的动作与今晚在医院门口,在裴兆临面前推拒他靠近的行为重叠。

    酒精侵蚀了他的理智,只剩下一个想法,她在抗拒他的靠近。

    因为裴兆临。

    她还喜欢他。

    他们之间互相喜欢。

    如果不是裴兆临晚了一步回国,或许现在跟江倪结婚的人不会是他。

    江倪会跟裴兆临结婚,会对他笑,会抱他,会亲他,会做尽一切夫妻之间会做的事情。

    出自本心的,而非任务的。

    不像她跟他。

    只是为了结婚而结婚。

    一想到这些,心里像是有万蚁啃食般的难受,他嫉妒得要发狂。

    残存的理智消失殆尽。

    他迫切地想拥有她。

    无论身心。

    要即刻的,就现在。

    这个环境,也不在房间。

    虽然是高层,京华园的隐私工作做得很好,每一栋的距离都很远。

    江倪仍有理智,挣扎着起身:“你等呃——”

    余音戛然而止。

    睡裙之下……

    这个姿势,太多了。

    江倪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那是一种从灵魂深处迸发出来的叹喟,是满足。

    是拥有的具象化。

    此刻,他真真切切的拥有着他的爱人。

    一颗飘浮不定的心慢慢的安稳了下来。

    像忠实的信徒,如获珍宝。

    无边的夜色放大了一切的情绪,让人堕为欲.望的囚徒。

    到了后半夜窗外的雪飘得更大了,像是暴雪降临,浓厚的、雪白的,压在了脆弱纤细的树木枝丫上。

    寒风肆虐而过,抖落几分白皑的雪。

    雪花遇热,化成水蜿蜒滑落。

    江倪已经累得睡着了,浓密的睫毛轻轻的颤动着,似有余韵。

    男人眼底的醉意早就消失,此刻紧紧的将她拥入怀里,密不可分的距离。

    江倪感觉有点不舒服,她动了一下,又沉沉睡去。

    周瑾序的目光沉沉的落在她的脸上,骨节分明的手别过她鬓角汗湿的碎发。

    分明是这样亲密的拥有着。

    密不可分的距离。

    可理智回笼后,带来了无尽怅然。

    望着江倪累极熟睡的脸,他控制不住在想。

    “江倪,嫁给我,你是不是在后悔?”

    捆绑在一段无法分离的婚姻里。

    他低头贴近她的脸,声音缱绻低哑:“后悔也晚了。”

    他不可能,放开她。

    -

    江倪一觉睡到了第二天10点,醒来时已经在房间的床上,睁开朦胧的睡眼,她盯着天花板发了会儿愣。

    床畔的位置被褥已经展平,冰凉的触感彰显主人已经离开良久。

    江倪企图翻身,感觉到四肢酸软得不像话,终于是体验到了什么叫做浑身被车辗过一样酸痛。

    稍微一动,都倒吸一口冷气。

    太夸张了。

    还好今天上是夜班,有点时间缓冲,不然感觉都没法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