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红也像小月娥一样,用衣袖擦去眼泪,姐妹们一起搀扶着阿爹坐到椅子上。

    “爹啊,您怎么会摔倒在地上?您在地上躺了多久了啊?”

    月红用衣袖擦着眼泪,可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越擦越多。

    想到刚刚阿爹无助的躺在地上,月红越想越心疼。

    “没,闺女,不是你想的那样,爹是想省点灯油钱,这会还没黑透,想再多干一会活。

    突然听到月娥在外面喊,说她姐回来了,爹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是大闺女回来了,心里一着急才摔倒....”

    “阿爹,这些年苦了您了,您这摸黑干活,就不担心眼睛也不好用了么?”

    月红说完抹去脸上的泪水,转头看向桌上那盏妹妹刚点亮的油灯。

    豆大般的火苗静静的燃烧,光亮和能见度极为有限。

    月红走出堂屋,将东西都拿了进来,看似在包袱里翻了翻。

    实际上是从空间取出一包照明蜡烛。

    走到油灯边,借着油灯上的火苗将一支蜡烛点亮。

    堂屋里瞬间亮堂了起来。

    将蜡烛滴了两滴蜡油在桌面,蜡烛放在上面就稳稳的了。

    月红又点亮一根蜡烛拿在手上,对小月娥说道。

    “阿奶还是住在东厢房吗?我去看看阿奶。”

    柳树林和月娥还在惊叹这蜡烛怎么这么亮。

    听月红说要去看阿奶,小月娥忙带着月红去了东厢房。

    随着蜡烛的光亮进来,昏暗的东厢房也跟着亮了起来。

    月红手上的不是普通蜡烛,那是末世时研发出来的新型照明工具。

    不仅亮度高,而且燃烧时间长。

    本来还配有防风罩,月红觉得没必要就没拿出来。

    阿奶正浑浑噩噩的躺在床上,看到光亮,眯着眼睛望过来。

    “小丫头啊,你怎么还没去做饭?一会你娘和哥哥从地里回来,还得去做饭...”

    阿奶的声音带着几分虚弱,像似梦呓。

    小月娥一拍脑袋。

    “啊!我得去做饭了,姐姐,阿奶脑子有些迷糊,你听着就好,反正也交流不了。”

    说着就要去厨房做饭,月红忙说了一句。

    “拿上堂屋桌上的蜡烛去厨房点亮。”

    “好啊!这蜡烛真亮,比村里人办喜事的蜡烛还要亮好多呢!”

    小月娥欢快的跑去堂屋,拿了一支桌上的蜡烛。

    看到她阿爹正在用左腿扒拉着地上的木拐棍,忙走过去帮他捡起来,递到阿爹手上。

    想了想,小月娥从口袋里拿出银锭子和那盒好吃的糖块。

    蜡烛照的堂屋比往日里都要亮堂。

    柳树林一眼瞥见小闺女手里捧着一个银元宝,笑眯眯的凑到他面前。

    “阿爹,这是姐姐的公爹给的,您收着,还有这个是糖,您尝一块,还要给阿奶阿娘和哥哥各留一块。”

    小月娥说完,担心她阿爹舍不得吃,掰了一块就喂进柳树林嘴里。

    柳树林只觉得那糖块好吃不腻,甜味儿直达心底。

    他活到三十五岁,生活中的酸甜苦辣尝了个遍,还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糖。

    这糖,给人以一种苦尽甘来的味觉....

    等等,小闺女刚刚说了啥?

    姐姐的公爹?自己的大闺女嫁人了?

    柳树林想到大闺女梳着的是妇人发髻。

    大闺女在没有家人的陪伴下和祝福下就草草嫁人了?

    柳树林痛苦的捶着自己的右腿。

    “是我这个当爹的没用啊!”

    东厢房里。

    月红没怎么用力就将阿奶扶着半坐起,用那泛黄的旧枕头给老人垫着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