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真的?”莫原一副见鬼了的表情。
燕炀在人前可是都不苟言笑,雷厉风行的形象,从不与人开玩笑的。
今天怎么啦,叛逆期?
二十八岁有叛逆期?
“真的,那个研究员,确实是我的母亲,我刚刚翻到了她的日记。”燕炀语气平缓,稀疏平常。
但是莫原还是从他颤抖的神情中,察觉到了悲伤。
收回刚刚吊儿郎当的样子,安慰燕炀:“阿姨可能有自己的苦衷吧。”
莫原以为燕炀是在悲伤被母亲隐瞒的事情。
两个人是多年的好友,对对方的想法一清二楚。
见莫原误会了自己的意思,燕炀解释:“不是,母亲有自己的事情这是她的事情,我伤心只是因为,那件事情好像另有隐情。”
万月姨遇害的事情?
“那我们就查,查他个水落石出。”
“嗯。”
燕炀止住话头,掌权这么多年,他很会管理自己的情绪。
“所以你说的精灵,不会是真的吧?”
纵然莫原对植物很有研究,但也从来没听过这种事情。
“真的,至少母亲是这么说的。”
“那这蓝莹树岂不是死定了?”莫原面露可惜。
他去的时候上上下下都查看了,也没看到别的活的生物。
“没准精灵被饿死了。”
既然这棵树真是万月阿姨培养的,那它就在研究所里不吃不喝过了将近五年。
早饿死了。
“唉,那我们眼睁睁看蓝莹树死吗?这可是我们已知的唯一植物,更何况,它还是阿姨留下来的。”
莫原真不想看它就这么死去,这些天的研究发现,它的枝干已经极其的脆弱了。
“解决掉李家,我们一起去看一看它,看有什么补救办法。”
同时,他也想看看,那个研究所里有没有其他线索,能查出母亲遇害的真相。
……
江吟一直等到晚上,也没收到燕炀的回信。
索性就洗洗睡了。
这几天身体的不适愈发严重,她总感觉有什么东西要从身体里冒出来。
房间昏暗,江吟仰躺在床上,双目紧闭。
看似在昏睡,实则眉头紧皱。
突如其来的窒息感让江吟喘不上气,她猛地惊醒,冷汗瞬间湿透了睡衣,杏眼圆睁,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江吟上上下下摸遍全身,感觉到四肢都在,才放下心来。
她刚刚梦到了自己的四肢被人砍了下来,插在土里,还把她的头发全都拔光了。
“呼,这就是拥有特异功能的代价吗?”江吟喃喃。
这几天,睡眠质量越来越差了。
钟表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一看时间才两点多。
躺回床上,江吟深吸几口气,才闭上眼睛。
毫无睡意。
一个鲤鱼打挺,她起身。
丫的,不睡了。
坐到书桌前,起笔撰写给燕炀的信。
这些天上面不仅仅在建造研究所,还在准备第一批正式以华国的名义给予的生存物资。
江吟作为“使者”,主要负责传送物资,和接收燕炀给的高科技。
沦为中间人的感觉还不错。
至少不用发愁那些高科技该怎么处理。
江吟也是毫不气,直接向燕炀索要了一台光刻机。
直言要最先进的。
他们华国可是付过钱的。
写完后,时间才到三点。
江吟只好又躺回床上,闭眼酝酿睡意。
出乎意料,她睡得很快。
那种玄妙的感觉又来了。
飘忽忽的,好像躺在云端。
“基地长真是个好人。”
“这操蛋的日子终于好起来了。”
“这面包真软。”
“妈妈,我们每天都能吃到这么好吃的面包吗?”
“当然可以啦,妈妈尽量让瑶瑶每天都能吃上这么好吃的东西。”
模糊不清的声音传入江吟的耳朵,轰鸣的机器声不断刺激着江吟的耳膜。
她拼命睁开眼睛,随着本能奋力抬起眼皮
可是,眼皮像千斤重的秤砣,任她怎么努力也睁不开。
“你是谁?”
熟悉的嗓音传来。
江吟意识清醒,她认出这道声音属于那位基地长燕炀。
正要就寝的燕炀动作一顿,抬手掀开自己的被子。
看见床上穿着睡衣的女人,瞳孔顿时昼缩,如惊弓之鸟一样跳下床去。
与此同时,掏出自己的武器抵住江吟的额头。
见她没反应,燕炀伸出一根手指,狠狠戳了几下她的肩膀。
还是没反应。
肩膀处传来的刺痛让江吟眉头一皱,耳边的噪音消失了,但是身边好像又有人在戳他。
不仅如此,额头上还有冰冷的触感。
见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一副不省人事的样子,燕炀头疼。
没想到安保等级最高的别墅也不安全了。
竟然有人不知死活,将迷晕的女人塞到自己床上。
燕炀抬手将江吟和被子卷了好几圈,丢了出去。
一坨倒在房门外像个没头没尾的大虫子。
团子有晚上起夜的习惯,中途路过哥哥的房门看见地上的一坨吓了一大跳。
眼泪瞬间喷涌而出。
“哥……哥哥!有怪物!”
团子嚎啕大哭的声音响彻整个别墅。
燕炀闻声心道不妙,立马出去,将团子抱在怀里,温声哄着。
“没事,不是怪物,团子不用怕。”
江吟心里更加不耐。
怎么还有小孩子的声音。
“吵死了。”
这突入其来的声音又把团子吓了一跳。
燕炀的被子是纯黑色的,在昏暗的灯光下看不出被子的质感。
在团子的视角里,这黑乎乎的一团突然发出了一道声音。
这坨怪物还会说话。
这个认知吓得团子哭声更大。
燕炀一边哄着团子,一边用脚尖踢了踢地上的一团。
既然还能说屁话,就不是昏迷。
踢了几下,还是没醒。
燕炀没了耐心,一手抱着啼哭的团子,一手拎起江吟,将她架在肩膀上。
想把她丢出别墅。
但是外面此刻下着大雪,温度零下九十。
一晚上,她都得冻成冰坨子。
没弄清楚状况,燕炀还是不想杀个人。
将她丢到厅的地上,转身抱着团子回了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