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被人故意上纲上线
陈先生已经准备好了私人典藏,让他们择日过去。
对方另外提到那三幅新作的收藏事宜,也愿意跟进谈价。
琳达建议抓紧时间,这种收藏家通常行事有效率。
颜辞镜听到后,立刻答应让助理去排期,想尽快带他过去。
下午他们还有一个约,要见一位海外知名漫画编辑。
据说那编辑对刀痕的线条质感很感兴趣,想把画作融进漫画产业。
助理早早在酒店门口打伞等候,引导两人上车前往。
路上赌了一会儿车,他们在车内匆匆修整思路。
颜辞镜告诉他,这编辑实力不俗,也许能谈出点可行合作。
到了编辑的事务所,对方拿出许多连载样本说服他们。
编辑自称能与日方出版社合作,把刀痕风冲击海外漫画市场。
他们愿意为此付一笔不错的稿费,甚至开放更多分成。
但同样,他们想掌握作品的翻译与发行决定权。
江辞树翻动那份协议,心里还是有顾虑,他怕失去主导。
编辑看他们微有迟疑,就抛出数据证明平台用户极多。
如果做成连载,也许一个月就能攒下上百万的读者。
这等量级在行业里已经可算顶尖,看似极具吸引力。
可他们依旧强调归属权和修改权,这就是瓶颈所在。
颜辞镜感到头疼,不知是否该妥协一次,能否换来更大机会。
谈到后半段时,编辑也看出他们态度谨慎。
编辑说,“刀痕风毕竟特立独行,要成功需要配合当地读者口味。”
暗示要在刀痕里融入更多漫画元素,让画风易于大众接受。
江辞树皱了一下眉,回答:“如果改得太多,就不是我想要的刀痕了。”
编辑只道,“这点可以再调和,创作自由与商业市场都要兼顾。”
会面结束后,双方没有立刻定论,只是留了再议的余地。
他们走出事务所,上车后依旧心绪复杂。
助理问要不要先回酒店稍作休整,颜辞镜却说:“不行,后面还有一份邀请,今晚必须见。”
那是一个文化沙龙活动,对方点名要他们参加现场交流。
她看了看时间,估算一下赶过去正好不算太晚。
车辆急速驶来,一路驶进市中心某高档会所。
入场后,服务人员带他们到二楼,那里布置了一个小型演讲台。
在场的都是一些文艺领域人士,人人都略带些名气。
主持人把他们介绍给现场,让江辞树即席谈谈“刀锋审美”。
他被请到台前,也只能勉强拿麦克风讲了几句话。
他谈到废墟、刀痕与生命意志间的碰撞,提出了自己的审美观。
观众听完后有人起哄想看他当场作画,甚至还想直播。
颜辞镜和主办方沟通,让他们别搞突然袭击,这种场合不适合即席演示。
主办方见她态度坚决,只得作罢,转而转到话题讨论。
现场有位艺术评论家提出不少尖锐观点,认为刀痕过于暴力。
那评论家质疑道,“这样过度渲染破坏,会不会让观众觉得负面?”
他质问江辞树,“你这种主题,是想传达毁灭还是重生?”
江辞树透过麦克风,“其实现实比这更残忍,看见裂痕,也才能看到修补的希望。”
他说完就放下话筒,没有多解释什么。
现场陷入短暂的鼓噪,有人觉得过瘾,也有人似乎不满意。
沙龙一直延续到深夜,主办方让他们签几个纪念品,然后宣布结束。
有个年轻学生冲到前面要合影,话里尽是激动,工作人员才没拦住。
签名过程相对顺利,只不过有人又问起他和颜辞镜的关系。
颜辞镜微笑着敷衍,说是合作伙伴。
学生不甘心,继续追问,场面变得尴尬,最后还是安保过来解围。
当他们终于离开会所,外面已经月升半空。
颜辞镜看着路边昏暗,她有种被掏空的感觉。
她随同江辞树走到车前,发现门前还蹲着一个穿黑夹克的人。
那人似乎在等他们,自称是某家自媒体编辑,要挖独家采访。
“听说你们打算正式牵手某平台做动画,请问是否属实?”
颜辞镜手中行李袋都差点掉,惊讶于对方的冒进问题。
她只能否认,说还没有任何定案,请不要以讹传讹。
黑夹克却又抛出话,“名字都传出来了,真的只是空穴来风吗?”
这话让人更头大,但他们坚定澄清,此时不便多谈。
助理立刻上前阻止,黑夹克还想追上来,被安保拦住。
一路回到酒店,时间已近凌晨,走廊只开了几盏惨淡灯光。
颜辞镜头脑发涨,觉得自己就要被各种消息淹没。
她甚至懒得再应对手机信息,却见琳达又连环呼入。
她不由得强忍烦躁,接下电话。
琳达说外网上有人炒作刀痕暴力化,呼吁抵制,正在发起签名请愿。
听到这条消息,颜辞镜大感震惊,她赶紧上网搜索相关信息。
果然看到几个海外社交账号,指责刀痕作品可能引发青少年不良情绪。
还有一个不知名的团体鼓吹要封杀这种“极端审美”。
舆论来势汹汹,然而并没有摆事实,只是凭空猜度放大恐惧。
颜辞镜心里如同压千斤巨石,她担心这种争议会被对手利用,甚至放大。
琳达安慰说,暂时不要慌,不知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她会先联系公关团队,释出官方说明,并强调作品的内涵。
她让他们千万别乱对外发声,以免言论被断章取义。
颜辞镜记下这些意见,答谢她后就挂了电话。
她沉住口气把事情告诉江辞树,他却表现得很平静。
他说:“这种事情早晚要出现,我的画本就带着激烈冲突。”
并不惊慌,甚至说,“做有力度的东西,就难免被人故意上纲上线。”
抬步回房,把门关上,一句多余的话也没留下。
颜辞镜知道,他累了,也无心再跟谁解释。
她转身回到自己房间,脑中只剩绷直的弦,一刻也无法放松。
过了半小时,助理敲门而入,递给她几份飞快整理好的文件,都是公关稿的雏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