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追悔莫及
脑海里又闪过最初他们在国内纠缠对峙的画面。
那时她对他冷若冰霜，如今却咫尺相伴，也算命运捉弄。
颜辞镜盯着他安静的脸，手心隐隐发烫。
她不知自己该如何挽回那段错失的感情，再怎么拼命或许都不够。
忽然房门外传来几下急促敲门声，把她从思绪里拽回现实，她蹑手蹑脚走去开门。
门外是陈莲的助理，小声说画展这几天成功爆火。
主办方临时决定加设一个闭幕沙龙，希望邀请江辞树和颜辞镜压轴。
颜辞镜想这倒是顺势而为，能再借一波人气巩固地位，挺好的。
她请助理先回去安排，表示等江辞树睡醒，自己会询问他意见。
助理匆匆离开后，颜辞镜轻轻阖上门，又走回沙发那边，默默坐下捧着手机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黑夜笼罩着简朴的宿舍楼。
外头灯光忽明忽暗，沙发上的男人还是那副安睡姿态。
颜辞镜收拾好杂物，也抱着一丝疲惫坐在地毯上，背靠沙发，让自己稍微缓一口气。
她想到再过几天，这一切或许又会面临翻天覆地的变局，或许会有更新的挑战来袭。
但哪怕再多变数，她也不想放开这一次的机遇。
更不想再次放手这个曾经被自己伤透的男人。
第二天清晨，颜辞镜睁开眼，发现自己居然靠在沙发边睡了一夜，腰颈酸得厉害。
她站起身看向窗外，阳光并不明媚，反而有些灰蒙蒙的味道。
像是随时要落下阴雨。
她轻手轻脚去洗漱，还给江辞树留好一杯温水。
又在桌上摆了糖果，本想让他起来后能补充些糖分。
却没想到她刚扭头，江辞树就拉开臂弯伸了个懒腰。
他揉着眼睛，像孩子般发出低声抱怨，“睡得浑身酸。”
颜辞镜递上水杯，“快点漱口吃点东西，咱们今天还有不少采访等着你。”
江辞树接过杯子，大口喝了两口水，然后放下杯子，顺势问。
“昨天发生什么了吗，感觉你有点疲惫。”
颜辞镜不想诉苦，只含糊说：“又来了一堆工作机会，一堆奇怪拜访，别太担心。”
江辞树微眯眼，忽然伸手按住她肩头：“你也别太操劳，说白了创作本身才是重点。”
颜辞镜愣了一下，她心里泛起暖意，点头表示知道，也让他别再逞强。
两人匆忙整理后，下楼到附近的快餐店买了份简餐。
然后匆匆往画展场馆赶去，今天还要继续面对纷至沓来的热闹局面。
路上手机骤然响起，想不到是个陌生外地号码，接通后才知是一位业内知名策划人自称顾朔川。
顾朔川说他看了Evol短片，被震撼到想拍成真人加CG融合的大电影，问两人有没有兴趣。
颜辞镜犹豫一秒，侧头看向江辞树，然后回答。
“有兴趣，但得看你的剧本能不能保留Evol的纯真。”
顾朔川大笑，表示他最擅长呈现小人物的坚韧，一定不会变成狗血商业片。
江辞树听见电话里的声音，也暂时表示愿意进一步接洽，对方秒回一条合约样本的链接。
颜辞镜看见那合约里列了不少优厚条件。
包括在好莱坞租借专业场景，还有一线特效公司支持，看上去很是诱人。
江辞树抿唇，他问，“会不会要求我更改角色背景。
比如让Evol变成超强战斗机器人，或者加些莫名其妙的爱情桥段。”
顾朔川在电话那头拍胸回应。
“绝无此事，我想保留它最纯粹的守护信仰，然后放大伤感与桀骜，让观众哭到崩溃。”
颜辞镜盯着屏幕上的条款，默默觉得这家伙倒是会说，也不知道能不能真做到。
不过相比先前那些随便砸钱却毫无尊重的合作商。
顾朔川这个企划明显专业许多，也更懂如何提升电影质感。
江辞树答应先远程沟通，说等画展结束可以正式详谈，但不会轻易拍板。
电话挂断后，那份电子链接就传到邮箱，颜辞镜保存起来，打算今晚好好研究。
两人到达场馆门口，熟悉的工作人员迎上来，笑嘻嘻地说：“今天又是爆满预定，那些刀痕粉丝来势汹汹啊。”
颜辞镜礼貌套几句，然后拎着笔记本就往自己展区的方向小跑，还要核对一下新海报是否到位。
一进展区，就见区域外围排了一道长队，现场还有艺术博主在开直播，几十万网友在线围观。
江辞树看着这场盛景，内心震动也难以言表。
短短时间就有如此高度，这是他过去想都不敢想的场面。
颜辞镜拉了拉他的袖子说。
“先别发愣了，你还要上台为Evol再讲两句，主办方说想让你配合刀痕风举办一场结合演示。”
江辞树有点意外，问她怎么结合。
难道还要让Evol机器人形象跟恶龙公主互动吗。
颜辞镜轻笑，说是做个投影效果。
让Evol的步伐穿梭在刀痕公主的世界里，制造一种跨次元碰撞。
江辞树心中一动，这想法别出心裁，如果执行得好，估计能炸翻全场。
于是两人抓紧与技术人员对接，在展区后面搭建一块临时投影墙。
把Evol的影片背景淡化，与恶龙公主主视觉相融合。
到了下午，人潮比昨日还多，有无数人挤.进这个创意展示区域。
想看看两种看似完全不同的风格如何碰撞。
音乐一响起，屏幕里浮现那片破旧花园的机械构图，Evol一步步推着小破车走向画面中央。
与之呼应的刀痕公主身影，则在另一侧墙面形成交错线条，像是龙翼闪动。
观众纷纷惊呼，这一画面竟出奇和谐，好似两个世界相通，又好似隔着万水千山。
颜辞镜持续语音解说。
“Evol只想守住一方花土，恶龙公主却要守住自己的信念，他们其实殊途同归。”
江辞树站在另一侧，他用刀在一块半透明板上勾勒出Evol的轮廓。
用瞬间闪现的方式让线条呼应投影。
场下观众拍手叫绝，不少人甚至喊着让他们出一个混搭短片。
让Evol和恶龙公主同框并肩作战。
两人听着这呼声，深感惊喜，也觉得大可一试。
毕竟融合概念近来很受欢迎，而且恰好能体现他们的艺术主旨，守护与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