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临阵倒戈
颜辞镜嘀咕完话，却发现嗓子干涩，声音似从喉咙里刮出。
门外传来宁清瑶微弱呼喊，好像在催她下楼，别饿坏身体。
颜辞镜没有应声，手心死死攥住那公文袋，脚步突然顿住。
她想起某个意外消息，据说洛城那边来了位神秘千金，似乎跟黑.道背景扯上关系。
听人说，那个黑.道大小姐容嘉要在当地短暂逗留，间或参观大型画展。
颜辞镜最初只当是谣言，现在回想，也许这能带来另一场机遇。
她脑子里转着念头，默默想。
要是能把上流圈子的大人物都拉来捧场，也许江辞树会刮目相看。
可她又担心对方不好搞，黑.道大小姐若脾气古怪，能否配合还说不准。
她深呼吸，硬着头皮抓起手机，调出名片列表，准备把洛城各路关系都翻一遍。
这时，正好宁清瑶推门进来，指尖勾着一盒外卖，皱着眉喊。
“颜辞镜，你再不吃饭要倒了，别真把自己弄废了吧。”
颜辞镜抬头，勉强牵动嘴角，伸手接过盒子，心不在焉咬了两口。
味同嚼蜡，根本吃不出半点滋味，她干脆把盒子放下，继续翻找联系人。
宁清瑶看得火起，摊手骂她，“你这是魔怔了，还想不想活？”
颜辞镜只是吐出一句，“要让我放弃，不可能。”
两人对视数秒，一个幽怨，一个焦躁，最终还是无言收场。
宁清瑶看她这样，只能啧声，自己甩门走到外面。
夜色漫上窗台，楼下偶尔传来车辆引擎声，拼凑成焦虑交响。
颜辞镜忽然瞧见手机屏幕跳动，竟是某个洛城贵妇发来的信息。
上面写着：“大小姐容嘉傍晚到达洛城。
她父母在这儿有商务活动，可那大小姐性情怪异，不爱与人往来，听说还是自闭症。
你若真想攀上这层关系，也不容易。”
颜辞镜瞳孔收缩，隐约觉得这是条奇妙的线索，似乎能打开一扇新的大门。
她飞快敲字回复。
“能否帮我约个面谈，只要有一点机会，我都想试试。”
对方迟迟没回，她便盯着屏幕发呆，脑子却开始构思若如何把容嘉请来画展现场。
她琢磨着，既然黑.道势力背景足够强，若容嘉无意中欣赏到江辞树的画，也许能有戏。
可一想到那孩子才七岁，还是自闭症，那沟通难度恐怕突破天际。
又想到江辞树最讨厌人际关系的束缚。
不过若能让他意识到大人物都看重他的作品，也许会激起他的好胜心。
她放下手机，翻出当地画廊的宣传册。
打算先备几份资料，等真能见到容嘉一家，就把这些递出去。
她一边翻看，一边嘀咕，“一切都得加码，但愿别再碰壁，否则我可真撑不到最后。”
雨夜愈发沉闷，屋外风声搅动，隐约有种躁动氛围在卑劣蔓延。
颜辞镜瞄了眼表，见已过十一点，依旧不想就寝，她往口中吞下一片醒脑药试图提振。
她写了几行笔记，忽然听到大堂传来吵杂，似乎有人大声斥责，不知何事。
她推门走出，见到电梯口处站了个陌生中年男子，着急地向柜台嚷嚷。
旁边的宁清瑶伸头偷看，一脸计划外的表情，不知要不要过去插手。
颜辞镜走近几步，才听到中年男子在问。
“你们有没有看到一个叫容嘉的小女孩，她父母找遍了，都说孩子溜了出来？”
宁清瑶吓了一跳，张口就问，“什么情况，七岁的孩子怎么独自乱跑？”
柜台人员也一脸无措，连连摇头表示不清楚，建议报警处理。
那中年男子脸色难堪，捶着柜台。
“找遍了几家酒店都没影，大小姐要是真走丢，那可不得了。”
颜辞镜听到“大小姐”这称呼，心里猛地一震，快速联想到容嘉的身份。
她立刻上前，低声询问。
“请问，你说的容嘉，是不是黑.道那位千金，她父母近期在洛城？”
对方诧异地瞪过来：“你这话什么意思，谁告诉你她是黑.道大小姐？”
颜辞镜轻咳几声，解释想帮忙找人，而不是故意打探背景。
对方见到她态度还算诚恳，才稍微放松，压低声音。
“是又怎样，你认识？”
颜辞镜摇头，却以一个老友身份自称。
“我听过她的情况，也知道她自闭症严重，没准能提供一些医疗方面的建议。”
那中年男子狐疑地瞥她一眼，不再多嘴，哑声叹了口气。
宁清瑶凑到颜辞镜耳边，小声。
“你真打算搀和进这个黑.道世界？”
颜辞镜撇过头，瞳孔深陷，嘴里只冒出句。
“我想见容嘉一面，或许这是一条契机。”
她回头朝那中年男子交涉，告诉他自己是医生，可以向容嘉家长提供紧急心理辅导。
对方半信半疑拿出手机，拨通某个号码，简要汇报后，把电话递给颜辞镜。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沙哑男声，语气不耐，却含着焦急。
“你真能帮忙找到容嘉，对她的病情也有一手？”
颜辞镜强忍虚弱，接口。
“我不敢说一定能，但我正好在可西里待过，也很熟医术，如果你们信得过，我愿意试一试。”
对方似乎没多少选择，也懒得计较。
“行，那你先和我下属一起找人，一旦有消息，立即通知。”
颜辞镜挂断电话，和那中年男子互相报了姓名，就匆匆走出旅馆。
雨势已经小些，她抖开伞，正准备开口让宁清瑶回房，岂料这丫头也不走。
“你别赶我，我心里也堵得慌，正好跟你一起去看看。”
颜辞镜懒得推辞，点点头，两人就一前一后钻进轿车。
那中年男子驾车飞驰，车窗外一片漆黑，偶尔路灯晃过，可见雨水成线。
颜辞镜侧头看司机，问道。
“容嘉会不会对哪些地方感兴趣，我们得去她可能出现的场所摸排？”
中年男子双手紧握方向盘，带着焦急。
“她就是完全社恐，无缘无故就会躲起来，我也不知道她脑子怎么想。”
颜辞镜思索，“她可能去人少的地方，或者暗处，我们不如先找附近的旧巷子。”
中年男子想了几秒，转弯朝城南方向开，一路上喇叭狂按，差点撞上逆行车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