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从乡镇公务员到权力巅峰 > 第370章 不同赛道
    “自由散漫和松懈,这两种态度是无形的腐蚀剂。”

    “它们悄无声息地侵蚀着我们干部队伍的纪律性。”

    “破坏着我们一直以来秉持的优良作风。”

    张超森在电话那头点头如捣蒜,钢笔尖戳破了三页纸:“您说得太对了!”

    “这简直就是一针见血,直指要害啊!”

    “我们准备马上开展作风整顿月活动,而且,第一课就请江昭阳同志作为反面典型,这既能起到警示作用,也能让大家深刻反思。”

    “具体措施要稳妥。”孙维城不自觉用了防汛术语,“就像治理洪水一样,既要加固堤坝,也不能堵塞泄洪通道。”

    他怕张超森不太懂。

    他进一步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我们既要加固思想的堤坝,防止不良风气蔓延,又不能一味堵塞,忽略了正常的沟通渠道和问题解决机制,要确保泄洪通道畅通无阻。”

    他说完自己都愣住了,这话和当年老领导提醒他“注意工作方法”时的口吻何其相似。

    紫砂壶嘴突然发出尖锐啸叫,提醒他壶中茶水早已烧干。

    “我的话,你懂了吗?”

    “我懂了!“张超森鸡啄米一样点头。

    挂掉电话后。

    孙维城突然起身走到文件柜前,最上层抽屉里锁着《年轻干部培养情况报告》。

    江昭阳的名字后面跟着五个红色星标,旁边却是张超森用铅笔写的批注:“注意急功近利的问题”。

    他想起十年前自己还是水利局长时,也收到过类似的警告批语。

    江昭阳出了餐厅后,才有了与安语交谈的机会。

    两人并肩出来。

    前面不远处是一个街心公园。

    安语提议道:“到公园坐坐!”

    “好!”

    江昭阳与安语踏着青石板路走向公园时,她仰头轻嗅枝头半开的白玉兰花。

    且用指尖轻柔地触碰着花瓣。

    “你酷爱玉兰花?”

    安语转头时发梢掠过玉兰花瓣,“是!因为它洁白如玉,像我身上的白大褂。”

    “而且它一年能开三次花,春夏秋连绵不绝,花香袭人。”

    “我家阳台上就有好几盆各色玉兰,红的、紫的、粉的……姹紫嫣红,美不胜收。”

    安语从手包里取出消毒湿巾。

    她仔细擦拭方才触碰花枝的指尖:“不像很多花,只能在春天短暂绽放。”

    “花期一过便昙花一现,徒留遗憾。”

    “玉兰花却以它的坚韧与持久,诠释了生命的美好与不屈。”

    “这里的玉兰开得确实比医院住院部的好,给人一种更加自由与舒展的感觉。”

    “而且你知道吗?白玉兰的提取物还有抑制金黄色葡萄球菌的作用,具有很高的药用价值。”

    “这不仅仅是一种美丽的花卉。”

    江昭阳注意到她擦拭手指的细致程度,忽然想起大学上心理课,心理老师的话——某些外科医生会发展出强迫性清洁习惯。

    两人边走边聊,不知不觉间已漫步至公园的深处。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斑驳地洒在青石板路上,为这静谧的午后增添了几分温馨。

    江昭阳的目光突然被前方的一座古色古香的茶楼所吸引。

    他便提议道:“走了这么久,也有些累了。”

    “不如我们去茶楼小憩片刻如何?”

    安语闻言,微微一笑。

    眼中闪过一丝欣然。

    两人沿着石阶而上,步入茶楼,一股淡淡的茶香扑鼻而来,让人心旷神怡。

    他们选择了二楼的一个临窗卡座坐下。

    窗外是葱郁的树木与偶尔传来的鸟鸣声,为这静谧的茶室增添了几分生机。

    江昭阳熟练地翻阅着单子,最终为两人各点了一杯茶水。

    茶香袅袅升起,两人对坐。

    “没有想到你也来参会了?”江昭阳道。

    安语伸手将一缕碎发别到耳后。

    她头微微一侧,调皮地笑道:“怎么,我就不够格吗?”

    “当然不是。”

    “救死扶伤,医德高尚,你让多少人挣脱死亡的威胁,这功劳岂是一个区区二等功能涵盖的?”

    “不见得你是这样想的呢?”安语俏皮一笑。

    “为什么?”

    安语轻轻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玩笑的意味:“你肯定在心里这样想,安语这个人啊,好坏不分,什么人都救。”

    “就连那些应该下地狱的坏人,也被她救活了不少。”

    “这岂非是非不明,岂能与我比?”

    “我抓获的是坏人,维护的是生态平衡和社会安宁,她哪能与我比?”

    “是不是?”安语咯咯笑道。

    “不是!”江昭阳急忙道。

    “我们就好比两个赛道,各有自己的规定。”

    “你的原则是人道主义,你是在生死线上缔造奇迹的白衣天使,救死扶伤。”

    “如果不履职,那就是渎职,见死不救甚至是犯罪。”

    “我想你到医科大学上的第一堂课,肯定是老教授握着手术刀说:无影灯下没有善恶,只有心跳。”

    “那一刻,你一定深刻体会到了作为一名医生的责任与使命。”

    “对不?”

    安语一脸诧异,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认同,“你说得一点儿也不错,似乎亲临过现场似的。”

    江昭阳摇摇头,微微一笑,“我选修过心理学,有些东西从心理学的角度可以猜测得到的。”

    “毕竟,人心都是相通的。”

    安语注视着茶汤表面自己的倒影破碎又聚拢。

    她的一席话鬼使神差地脱口而出:“去年那个奸杀幼女的畜生……我给他做了四小时开颅手术。”

    “当我得知情况后,真不想做了。”

    “那一刻,我的内心充满了挣扎和矛盾。

    “不,那样的话,你就是渎职。”江昭阳摇头道,“职责不同,决定了使命不同。”

    “是的,最后我不得不咬牙做完了手术。”

    “第二天,我收到了一面锦旗,那是犯罪嫌疑人家属送的。”

    “结果我做完另一台手术回到办公室,只能攥着被受害人亲属撕碎的锦旗。”

    “那一刻,我的心也碎成一地。”

    这时,公园树荫下传来缥缈的唱戏声。

    那唱腔婉转悠扬,正是《锁麟囊》中的经典唱段:“他教我收余恨、免娇嗔……”

    “你没错!对你们医生来说,人道主义就是至高无上的原则。”

    “你们必须尽全力救治每一个生命,无论他是善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