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桑之菀的错觉，此时卫昭的脸色似乎有些……苍白。
看见桑之菀，她的眼睛也立即垂了下去，双手绞紧了身上的衣服。
“怎么了？”桑之菀问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还是昨晚没有休息好？”
卫昭抬头看了看她后，眼泪突然掉了下来。
这骤然的动作让桑之菀的心头一跳！
“你……怎么了？”
她有些小心翼翼的问，“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卫昭不断的摇头，似乎想要说什么，却又哽咽的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桑之菀有些着急了，“说呀，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昨晚在哪儿？是不是你那个朋友……欺负你了？”
“不是！”
卫昭赶紧摇头。
再看了看桑之菀后，她这才抬手擦了一下眼泪，再说道，“我……我对不起你，桑之菀。”
桑之菀不太明白。
“我……我昨晚喝了酒，我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明明知道的，荀亦学长他只喜欢你，可……”
卫昭没再说下去。
但仅仅这两句话之间，桑之菀就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你们上床了？”她的声音很冷静。
大概是她的声音太过于直白干脆，卫昭的身体不由凛了一下！
然后，她越发用力的抓住了桑之菀的手，“我……我知道我错了，我也想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但我们是好朋友，我真的做不到……”
桑之菀没有说话。
奇怪的是，此时她心里并没有任何的伤心和诧异。
或许是因为昨天荀亦的选择，已经让她失望透顶。
亦或者是……她其实也有
一些对不起荀亦的地方，虽然她昨天和傅柏津并没有发生什么，但他们还没有正式分手，她昨天和傅柏津接吻、作为他的未婚妻出席宴会，就已经是对荀亦的一种背叛。
“你打我吧。”
卫昭的声音传来。
她对桑之菀说道，“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桑之菀，你打我吧，我可以……”
“我打你做什么？”桑之菀却是扯了扯唇角，“这种事情……又不是你一个人的错。”
“可是……”
“荀亦呢？他怎么说？”桑之菀却直接问。
“他……我不知道。”卫昭擦了擦眼泪，又说道，“我早上起来就没有见到他了，他可能……也不想看见我吧。”
桑之菀不说话了。
卫昭又看向她，“你放心，我不是要跟你抢荀亦学长的意思，我只是……”
“我知道。”
桑之菀回答，“只是有些事情……我也得跟他谈清楚的。”
卫昭不说话了，只愣愣看着她。
“放心，我不会怪你。”桑之菀又朝她笑了笑，“那……你自己吃吧，我先去找荀亦把话说清楚。”
话说完，桑之菀已经起身。
卫昭似乎还想说什么，但在看了看她的背影后，到底还是将声音咽回。
直到桑之菀的身影消失后，卫昭这才抽了纸巾，将眼泪全部擦干后，开始若无其事的吃早餐。
……
桑之菀给荀亦发了消息后就在他楼下宿舍等着。
这样的事情，她以前也做过很多次。
她和荀亦之间的感情算不上轰轰烈烈，但……也曾有过默契和一拍即合的时候。
他们身上有很多相似的地方，爱好也十分相同。
她知道他有才华有抱负，也知道他今后肯定可以走到……不错的位置。
所以她一直以为，他们之间能好好走到最后。
可现在她才发现……她错了。
她想象中的美好爱情，其实是如此脆弱和不堪一击。
现在站在这里桑之菀都有些难以想象，短短几天，她和荀亦之间就走到了支离破碎的这一步。
明明前几天，他们还在规划这个周末要去爬山看日出。
当时她也在这里等着他，心里只有期许和甜蜜。
“桑之菀。”
嘶哑的声音传来，桑之菀的思绪也从过去中抽了出来。
她转过头，却发现荀亦就站在不远处，红着眼睛看她。
桑之菀原本想了很多话要跟他说的，但在对上他眼睛的这一刻，她突然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你都知道了？”
荀亦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后，突然问。
桑之菀想要问他指的是什么。
是他和傅柏津昨天的对话，还是他跟卫昭之间的事？
但不论是哪一件，桑之菀都说不出口，所以只能沉默地看着他。
荀亦在跟她对视了一会儿后，却突然笑了，“你知道了也好。”
“什么？”
“昨晚是我喝多了。”荀亦说道，“但……也不仅仅是因为酒精，卫昭她是一个好女孩儿，所以，我不想辜负她。”
他的话十分干脆。
也为桑之菀和他之间的故事划上了一个句号。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桑之菀的错觉，此时他的语气似乎十分的轻松。
就好像是卸下了一个多么重大的负担一样。
“这就是你想跟我说的？”桑之菀看着他，问。
“嗯。”
桑之菀想问没有别的了吗？
可话到了嘴边，她还是决定作罢。
因为……没意思。
反正结局都一样。
桑之菀知道他为什么觉得如释重负，因为如果不是他和卫昭这件事，他可能还得拼命想一个跟她分手的理由，现在倒是……刚刚好。
就好像他刚才说的一样——他是喝醉了，但也不仅仅是酒精。
也就是说，他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