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闻言，眼中闪过不屑。
“呵，他是沈总的‘宠儿’，但宠儿又如何？不过是一条看门狗。要是这条狗妨碍我们在富海的利益，各位难道甘愿被压制？”
此话如石子激起千层浪，几人对视一眼，开始低声交谈。
有人露出深思神色，还有人则拧眉略带忧虑。
“当然，我不是空口白话的人。”
周明见时机成熟，将文件推到众人前。
“这里有我准备的一些合作方案，只要大家愿意联合，我可以为每个部门申请额外的运营资源支持。具体预算分配，都在提案里写得清清楚楚。只要制衡住王助理，让他无法再插手多部门合作的项目，各位可直接收益。”
文件被传阅开，几级负责人端着酒杯接过，看了一眼，又默默将其放下。
显然，不是什么人都能立即被说服。
会议桌上气氛不明朗，尤其是文件递到最后那位面色阴郁的男人时，他抬起头，语气不冷不热道：
“周少，这方案听着没问题，可王助理是沈总器重的人，我们动他，就等于打沈总面子。这事做起来，不太好收场。”
“话别说得这么绝。”
周明笑了起来，却带着几分寒意。
“沈总的面子是面子，可在座的各位没有面子吗？再说了，我们只是让王助理收敛点，从中找些正当理由就行。他真以为自己是铜墙铁壁不成？”
男人默然片刻，道了一句：“我再考虑考虑。”
包厢里，酒的浓香混着暗暗的灯光，显得更加迷离压抑。
周明倒是看上去脸色轻松，眼神却如蛇一般冷凉盯着眼前几位犹豫不决的负责人，嘴角微微扬起，笑意里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狡黠。
“你们啊，太顾虑了。”
周明缓缓摇了摇手中的酒杯，晃动的琥珀色液体似乎也在挑衅着面前这些人内心的戒备。
“沈总当然重要，可别忘了，这是个酒店。利益才是最终的导向，没有什么人能永远稳如泰山。”
“话虽这么说。”
之前那个面色阴郁的男人垂下眼，指节摩擦着杯沿。
“可如果沈总对王助理发话，咱们这些人可挡不住。”
“拦不住？”
周明吹了声冷气，嗤笑。
“真要拦不住，那也得看看是谁的游戏规则！告诉你们个消息——沈总最近也有点烦事，她可没工夫整天盯着服务部。等她腾不开身，我们就有机会了！”
此话一出，几人神色缓和了些，但仍有隐隐戒备。
周明看穿了他们的犹豫，不动声色地掏出手机点了点屏幕。
随即，一张照片的亮光在屏幕上刺目地跳了出来。
那照片上，沈总似乎正在与几位陌生男子激烈地交谈，神情隐约透出几分焦躁。
“怎么，这沈总难道不像是有什么麻烦？”周
明看几人盯着画面不动，轻轻叹了口气，故意嘲弄道。
“你们这群人啊，是不是太看重势力了。狼群里弱的就会被淘汰，自己都不摆弄手段，还要寄希望于强者，大可不必！”
偌大的包厢里无人接话，气氛骤然变得压抑些。
终于，有位青年负责人打破沉默。
他放下酒杯，皱眉问道：“周经理，你看究竟该怎么做？若真闹到沈总那里，我们可全都捞不到好果子。”
周明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随后懒懒一笑。
他的眼神看似平和，却暗藏锋芒。
“怎么做？当然是让王助理彻底腾不出手。他不是来得猝不及防吗，我们就给他添点更意想不到的麻烦，让他没法再插手集团大项目。”
说着，他向众人微微俯身。
“咱们的机会，大门已经开了一半。”
青年负责人闻言若有所思。
周明见他有所动摇，便又从口袋里掏出另一份资料摊在桌上。
“别光听我说话，这可是我花了大价钱才拿到的服务部财务情况。”
他突然雪亮眼光一扫，旁边人顿时皱眉。
一人低声喃喃：“服务部财务情况？沈总连这种都给王助理自由调度了吗……”
“没错！”
周明猛地捏紧酒杯，语调张狂起来。
“这家伙用自由资金收拢人心，动用权限可谓大胆到了极端。你们别说我没提醒，这种行为早晚惹麻烦——只不是由大家得点头揭发罢了。”
有几人听罢下意识皱眉，互相交换着眼色，心底各有盘算。
周明见此心情更畅快了些。
他知道，种子已经埋了下去。
然而此刻，包厢门外传来轻轻细响。
声音虽轻，却在几个人相对的寂静时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门一推开，负责包厢服务的小侍者站在门前，恭敬道：
“周经理，这桌还有什么需要吗？”
“不用了。”
周明懒懒抬手冷声说着，随即一摆手。
“等会儿倒是给我送点茶进来，解解酒。”
年轻的侍者微微躬身，低声应了一句“好的”，便退了出去。
门轻轻关上的响声仿佛一根细细的弦，绷在每个人的耳膜里。
相比起刚才的张狂与话语中的火药味，周明此刻显得格外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