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她的人身自由。
迟温衍的眼神更冷了,他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他的声音不大。
却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迟先生,你似乎还没搞清楚状况,现在不是你跟我谈条件,而是我,在决定你的命运。”
迟蔺彻底崩溃了,他知道自己完了,彻底完了,他绝望地看向迟温衍,眼神中充满了哀求。
“迟总,求求你,给我一次机会吧,我可以把公司卖给你,我可以把所有的钱都给你,只要你放过我。”
迟温衍缓缓抬起手。
从西装内袋里取出一张支票,他拿起笔。在上面快速写下一串数字。
然后,将支票递给迟蔺,他的声音平静而淡漠。
“这是一千万,拿着这笔钱,立刻和季晚离婚。”
迟蔺愣住了,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那张支票,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又像是看到了更大的阴谋。
“离婚?”他视线落在了女人的脸颊上,喃喃自语道:“晚晚,你要我离婚?”
季晚错开眼眸。
迟温衍没有回答,只是用冰冷的眼神看着他,无声地催促。
迟蔺明白了,迟温衍不是在跟他商量,而是在命令,还他没有拒绝的余地。
为了活下去,为了保住最后一点尊严,他只能接受。
他颤抖着手接过支票。仿佛接过了自己的卖身契。
“好,我离,我离。”
他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攥着支票,生怕迟温衍反悔。
季晚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她没想到迟温衍会用这种方式帮她。
用钱,买断她的自由。这简直就像是在做梦一样,她看向迟温衍,眼神复杂难明。
有感激,有惊讶,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情绪。
“迟先生,这钱……”
季晚想要说些什么,却被迟温衍打断,“季小姐,你不必有负担,这钱,不是给你,是给迟先生的。”
季晚明白了。
迟温衍是在羞辱迟蔺,也是在帮她彻底摆脱这个烂人。
她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感激地看向迟温衍,“谢谢你,迟先生。”
迟温衍微微摇头,“不必气。”
他的目光落在季晚身上,眼神柔和了一些。
季晚的心跳微微加速,她感觉自己的脸颊有些发烫,紧跟着低下头,不敢直视迟温衍的眼睛。
“迟先生,其实你完全可以不用给钱的,你有办法让迟蔺乖乖离婚的,不是吗?”
迟温衍挑了挑眉,有些意外地看了季晚一眼。
“你倒是很聪明。”
他笑了笑。
两人离开,来到车上。
季晚写了欠条给男人,但他却,撕掉了季晚想要递过来的欠条。
“没必要,那张支票,是我给迟蔺的,也是我给你的一份心意,我想让你知道,你在我心里,值得这份尊重。”
季晚的心猛地一颤,她抬起头,怔怔地看着迟温衍,他的眼神深邃而认真,仿佛在诉说着什么重要的誓言。
她的心湖,如同被投入一颗石子,荡起层层涟漪,久久无法平静。
很快,碎掉的纸屑被扔进了垃圾桶。
季晚回到家,便跟迟蔺约好了离婚的时间。
男人冷嘲热讽,虽然她不想放在心上,但是胸口还是堵得慌。
迟蔺果然没有拖延,约定的时间一到,他就出现在了民政局门口。
他的脸色依旧难看,眼底带着几分屈辱,却不敢再多说什么。
季晚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毫无波澜。
手续办得很快,当崭新的离婚证书拿到手里时,那红色的封面仿佛带着一种灼人的温度。
季晚轻轻吁出一口气,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
离婚的消息很快通过特定渠道散播到了网上,鲜红的离婚证书照片被打了码,却依旧刺眼。
舆论的风向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不少之前攻击季晚的人开始转向,认为她总算是摆脱了迟蔺这个渣男。
但网络上的恶意从未真正消失,一些偏执的声音依然存在,像是跗骨之蛆,紧紧咬着她不放。
各种难听的猜测,污秽的言语,依旧在网络的角落里滋生蔓延。
季晚知道,想要彻底恢复正常生活,还需要时间,至少,她自由了。
另一边,何晚晴在看到那张离婚证书照片时,气得差点砸了手机。
她精心维护的妆容都掩盖不住脸上的扭曲。
女人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句话。
“离了?居然真的离了。”
通过她自己的渠道,她很快就查到了迟温衍在其中扮演的角色。
一千万!
那个男人竟然用一千万,帮季晚那个贱人买断了婚姻,嫉妒的火焰在她胸腔里疯狂燃烧,几乎要将她吞噬。
凭什么?
季晚那个一无是处的女人,凭什么得到迟温衍这样的对待?
她何晚晴,家世样貌哪点比不上季晚?
迟温衍对季晚的维护,深深刺痛了何晚晴,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不行,绝对不能让迟温衍被季晚那个狐狸精勾走!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她脑海中成型。
她必须尽快和迟温衍发生实质性的关系,只有那样,才能彻底绑住那个男人。
心中闪过想法,她便立刻开始行动,动用自己的人脉,制造了一个跟男人偶遇的机会。
地点选在一家顶级的私人会所,灯光暧昧,气氛旖旎。
她特意换上了最大胆性感的礼服,准备了加料的红酒。
一切准备就绪,她甚至能想象到迟温衍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样子。
她给迟温衍发了一条信息,语气暧昧,暗示自己遇到了点麻烦,需要他帮忙。
然而,就在她满心期待地等待着迟温衍赴约时,意外发生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会所里精心挑选的香薰弥漫,暧昧的音乐流淌。
何晚晴指尖的红酒杯已经微微发烫,她脸上的笑容逐渐僵硬,眼底的不安越来越浓。
迟温衍,还没有来。
手机屏幕亮了又暗,暗了又亮,始终没有她期待的回复。
就在这时,一个突兀的电话打了进来,是迟温衍的助理,电话那头传来的是公式化的道歉,告知她迟总临时有紧急跨国会议,无法抽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