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晚晴不安地动了动,“季晚,往事就让它过去吧。”
“过去?”季晚冷笑一声,“我怎么可能让它过去,我妈妈变成那样是因为谁?是你妈妈董蔓。”
何晚晴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愤怒,“季晚你别胡说,我妈妈没有。”
“没有勾引我爸爸?没有挑拨我爸妈的关系?没有把你们家的债务转嫁到我妈妈头上?”季晚一字一句,声音冰冷。
车内气氛骤然紧张,周彦握着方向盘的手都微微收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何晚晴狡辩道,眼神却闪烁不定。
季晚突然伸手抓住何晚晴的手腕,力道之大让何晚晴疼得倒吸一口气。
“不知道?那我来告诉你。”
季晚眼中充满痛恨,“董蔓勾引我爸爸,让他在合同上签字,把何家的债务转移到我妈妈名下。我妈妈发现后崩溃了,而你妈妈,那个表面上端庄优雅的董蔓,竟然还去医院嘲笑我妈。”
何晚晴挣扎着想要甩开季晚的手,“放手。你疯了。”
“我没疯。”季晚松开手,声音突然平静下来,“我只是想知道,你当时是不是也参与其中?”
何晚晴揉着手腕,眼中闪过一丝心虚,但很快被愤怒取代,“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那都是你的臆想。”
季晚冷笑一声,从包里拿出手机,“臆想?那这个呢?”
她点开手机里的一段录音,董蔓尖锐的声音从手机中传出:“季夫人,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真是可悲。”
何晚晴脸色霎时苍白如纸,“你,你。”
“这是我妈妈病房里的监控录音。”季晚关掉手机,眼中冷光闪烁,“我花了两年时间才找到这个证据。如果我把这个交给媒体,你猜会怎样?”
何晚晴终于崩溃了,“季晚,你到底想怎样?”
“我想怎样?”季晚冷笑,“我只想给我妈妈一个公道。”
说着,她突然抬手,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何晚晴脸上。
“这一巴掌,是为我妈妈打的。”
何晚晴捂着脸,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
季晚没有停手,又是一记耳光。
“这一巴掌,是为我爸爸打的。”
周彦在前座惊呆了,连忙停车,“季小姐,请冷静。”
季晚却像是没听见一样,第三记耳光又扇了上去。
“这一巴掌,是为了季家打的。”
何晚晴被打得头晕目眩,鼻血顺着鼻孔流下来,染红了她精致的套装。
“你疯了。你这个疯子。”何晚晴尖叫着,试图推开季晚。
季晚抓住她的手腕,声音冰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今天来找迟温衍,就是想利用他对付我是不是?”
何晚晴气得浑身发抖,“季晚,你完了。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
“随时奉陪。”季晚松开何晚晴,整理了一下衣服,冷静地说,“周先生,麻烦送我回去。”
周彦一脸尴尬,不知该如何是好。
“季晚,你别得意。”何晚晴咬牙切齿,“如果你敢把录音公开,商家会杀人灭口的,你以为你爸妈还能活命吗?你母亲现在在精神病院,谁来照顾她?”
季晚冷笑一声,“何晚晴,你以为我怕吗?”
“你应该怕。”何晚晴擦了擦鼻血,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我们各走各路,你别来招惹我,我也不会去找你麻烦。否则,后果自负。”
季晚看着何晚晴,突然笑了,“好啊,我们就各走各路,但是,如果你再敢打我妈妈的主意,或者利用迟温衍来陷害我,我不会放过你的。”
何晚晴被季晚的目光吓到了,不由自主地往后缩了缩。
季晚推开车门,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疯子,你这个疯子。”何晚晴对着季晚的背影尖叫,气得直跺脚。
周彦透过后视镜看着何晚晴狼狈的样子,欲言又止。
“看什么看,送我回去。”何晚晴恼羞成怒。
季晚走在街头,心中的怒火逐渐平息。她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迟蔺,我想见你。”
迟蔺家中,季晚端坐在厅的沙发上,面容平静,但眼中的怒火仍未完全消退。
迟蔺走进来,端着两杯咖啡,“谢谢你亲自来找我,不枉我苦心安排。”
季晚接过咖啡,眉头微皱,“什么意思?”
“何晚晴,是我安排去找迟温衍的。”迟蔺轻啜了一口咖啡,眼中满是得意,“你不是很讨厌她吗?我就想看看你会有什么反应。”
季晚眼中怒火重燃,“你在玩火。”
“别生气。”迟蔺笑着坐到她身边,“我只是想让你明白,在这个圈子里,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
季晚冷冷地看着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迟蔺放下咖啡杯,突然正色道:“我想去看看你妈妈。”
季晚愣住了,“什么?”
“我听说她很久没有出现在公众场合了,是生病了吗?”迟蔺问道,语气竟有几分关切。
季晚警惕地看着他,“你打听我妈妈做什么?”
“别误会,我只是觉得,既然我们现在是同事,了解一下彼此的家人也是应该的。”迟蔺轻笑道,“况且,我妈妈和你妈妈以前是朋友,她一直想见见花阿姨。”
季晚沉默片刻,终于点了点头,“可以,但不要太久。”
当天下午,迟蔺和季晚来到了禹城郊外的一家高级疗养院。
这是一座环境优美的建筑,周围绿树成荫,鸟语花香。从外表看,更像是一个度假胜地,而非医疗机构。
“你妈妈住在这里?”迟蔺有些惊讶。
季晚点点头,“她需要安静的环境。”
他们穿过幽静的庭院,来到一栋独立的小楼前。护士引领他们进入一间明亮的房间。
花迎正坐在窗边的藤椅上,手中拿着一本书,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给她增添了几分柔和的气息。
“妈妈。”季晚轻声唤道。
花迎抬起头,看到季晚,脸上立刻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晚晚,你来啦。”
她起身迎接,步伐轻盈,看起来丝毫没有精神病患者的样子。直到她看到迟蔺,笑容稍稍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