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季晚冷声道。
“不然呢?”迟蔺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季晚眼中闪过一丝怒火,抬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啪!”
清脆的声音在嘈杂的酒吧中显得格外刺耳。
迟蔺的脸偏向一边,左脸颊上立刻浮现出鲜红的五指印。
“迟蔺,你别忘了,我们已经离婚了。你没有资格这样对我!”季晚冷冷丢下这句话,推开他,大步离开。
迟蔺捂着脸,目送季晚远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光芒。
季晚一路开车回家,手指紧握方向盘,指节泛白。
内心的怒火久久不能平息。
迟蔺的眼神,那种居高临下的姿态,还有靠近时身上的气息,都让她感到无比厌恶。
他怎么敢?怎么敢在这么多年后,还用那种眼神看着她?
季晚猛地一拍方向盘,深呼吸调整情绪。
不能被他影响,不能让他得逞。
回到家中,季晚直接走进浴室,打开淋浴。
温热的水流冲刷着她的身体,似乎要带走今晚的不快。
水珠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分不清是水还是泪。
季晚闭上眼睛,让水流拍打着脸庞,试图洗去迟蔺留下的气息。
那个人,曾经是她的丈夫,如今却成了最大的敌人。
这场战争,才刚刚开始。
迟蔺坐在豪华办公室里,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眼神阴晴不定。脸颊上那个巴掌印已经消退,但心中的火却越烧越旺。
“查到了吗?”他开口问道,声音低沉。
站在一旁的助理连忙回答:“查到了,季总最近每周三晚上都会去健身房,然后去附近的咖啡厅看书。”
迟蔺点点头,眼神闪过一丝锐利光芒。那晚酒吧的碰面后,他竟发现自己越来越对季晚产生兴趣。那个曾经温顺的女人,如今变得坚韧锋利,竟然敢甩他耳光,这反而激起了他的征服欲。
“安排一下,下周三我要偶遇她。”
助理面露难色:“迟总,您确定吗?季总那边刚刚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迟蔺冷冷瞥了他一眼:“你在质疑我的决定?”
助理立刻低头:“不敢,我这就去安排。”
窗外阳光正好,迟蔺转过椅子,望向窗外的城市全景。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心中已有定夺。
季晚,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这次,我一定要把你重新拿下。
……
迟家老宅后院,迟温衍穿着园丁工作服,正在修剪花草。
自从那张银行柜密码卡到手后,他一直在寻找适当时机,调查父母的死因。白天他假装勤恳工作,晚上则在老宅各处搜寻线索。
夜幕降临,园子里一片静谧。月光如水,洒在古老的建筑和繁茂的花木上,勾勒出一幅如梦似幻的画卷。
迟温衍躺在宿舍简陋的床上,额头上渗出细密汗珠,眉头紧锁。他又做了那个梦—父母的面容从模糊到清晰,一直喊着他的名字。
梦中,他看到了一棵高大的槐树,树下有他和父母的身影。年幼的他在树下追逐蝴蝶,父亲站在一旁笑看着,母亲则坐在树下的石凳上,轻声哼着歌谣。
“温衍,别跑太远。”母亲温柔的声音如同清风拂过耳畔。
迟温衍猛地从梦中惊醒,冷汗浸透了衣背。
槐树,那是什么地方?为什么这个画面如此清晰?
他坐起身来,揉了揉太阳穴。
这不是普通的梦,这是记忆。
小时候他确实经常和父母在迟家的某个院子里玩耍,那里有一棵高大的槐树。
迟温衍穿好衣服,轻手轻脚地走出宿舍。月光如银,为他指引方向。
老宅很大,有多处庭院。凭着模糊的记忆,他向东边的偏院走去。那里少有人至,据说是老宅的祖先祭祀之地,平时被锁着。
走廊上光影交错,他的脚步声被夜色吞没。到了偏院门口,一把生锈的铁锁挂在门上。
迟温衍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铁丝,几下就撬开了锁。
推开门,一股陈旧空气扑面而来。
院子里杂草丛生,显然很久没人打理了。
月光下,一棵高大的槐树矗立在院子中央,树干粗壮,枝叶繁茂。
迟温衍走到树下,一种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他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父母的笑脸。
“就是这里。”
他细细打量着槐树周围的环境。槐树下有一块不太显眼的石板,上面覆盖着一层薄土。
迟温衍蹲下身,用手拨开表面的土壤和杂草。月光下,他注意到石板上刻有极其细小的纹路。仔细辨认,那是他父亲的名字—迟明远。
心脏猛地一紧,迟温衍开始用力挖掘石板下的泥土。
泥土松软,像是经常被翻动过。挖了约莫一尺深,他的手触碰到了一个坚硬的物体。
清理掉周围的泥土,一个灰褐色的陶罐显露出来,迟温衍小心翼翼地将它取出。
“父亲。”
他的手开始颤抖,继续挖掘,又发现了第二个陶罐。
“母亲。”
月光下,迟温衍跪在两坛骨灰前,泪水无声滑落。这就是他一直寻找的真相吗?他的父母并非葬在公墓,而是被埋在这偏僻的院落深处?
“是谁把你们的骨灰埋在这里?”他喃喃自语,声音里充满了痛苦与愤怒。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迟温衍瞬间警觉起来,但没有回头,而是继续装作在挖掘。
“你在干什么?”一个低沉的男声传来,带着几分警惕与怒意。
迟温衍慢慢转过身,看到一个约莫六十岁左右的男人站在月光下,面容阴沉。
迟二叔,迟家的二老爷。
迟二叔看到有人在偏院挖掘,立刻警惕起来:“你是哪个院子的佣人?谁允许你来这里的?”
他边说边向外走去,“我要叫人来把你抓起来!”
迟温衍冷笑一声,起身拦住了他的去路:“二叔,好久不见。”
月光下,迟温衍抬起头,直视迟二叔的眼睛。
迟二叔愣住了,眼睛瞪得滚圆,像是看到了鬼:“你,你是不可能!温衍?迟温衍?你怎么可能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