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一马当先,我和顾道昌也没有愣着,连忙迈步跟了上去。
我们心中都有一个顾虑,那就是生怕这棺材便是风水地宫之中,那九副棺材之一。
毕竟,这九副棺材里的主人各个身份不凡。
不是昆仑山上的风水巨擘,就是白驹书院的创始人,又或者是古代的某位天命王侯……
一旦他们的棺椁在凡间现身,那么必定会引发一场腥风血雨。
等到靠近那棺材,我低头定睛细看。
随后才终于松了口气。
只见这棺材虽然是漆黑的,但却并不是青铜材质,而是普通的木头材质。
上面也并没有刻着谁的生辰八字,显然并非是地下那九副棺椁之一。
老爹也是放下了心,轻轻叹息道:
“虚惊一场。”
“看来这棺材并不是那九副棺材之一,而是别的邪祟的葬身之处。”
“不过即便如此,这棺材也足够邪异,若不趁早将其销毁,只怕早晚酿成大祸。”
听闻此言,我眯起眼睛朝着那棺材望去。
只见这暴雨之中,雨点落在棺材上,激起一层薄薄的水雾,乍一看倒是没看出有什么。
但若是凝神细看,便能看到这棺材周遭微不可查的萦绕着一圈淡淡的黑气。
黑气如同一株生机盎然的植物,将它那数不清的触手一根一根、密密麻麻的朝着四面八方延伸出去。
所到之处,立即落地生根。
仿佛是一张无形的巨网,一点一点的将整个村庄笼罩起来。
我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感慨道:
“好强烈的怨气!”
“只有棺材主人生前蒙受过巨大的冤屈,死不瞑目,才会酿成这么深重的怨气!”
“这棺中埋葬的到底是什么人?”
“为何会有这么大的怨气?”
这时一旁的谢主任哭丧着脸说道:
“自打这棺材漂到我们村儿来,我们村儿里可是遭了大殃!”
“先是附近几家的看门狗疯了一样的狂吠,一边狂吠,一边闷头朝着墙上撞,撞的头破血流,惨不忍睹,狗头都给撞得稀烂……”
“后来附近的牛羊也开始发疯,一个个往河里跳,活生生的在河里淹死……”
“今天早上听说,住在前面一排的五婶子,还有五婶子的邻居,小翠花,还有小翠花她爹……”
“居然不约而同的闹着寻死。”
“有上吊的、有喝农药的、还有拿剪子戳肚皮的……”
“我的老天爷,三位高人还是速速把这棺材给请走吧!”
“这棺材要是再不带走,我们村儿里的人就要死光了!”
老爹静静听完,点头说道:
“谢主任说的没错。”
“当务之急,的确是要把这棺材移走。”
“棺材里的怨气实在是太重,若是不赶快送走,村里人的确都得遭殃。”
顾道昌倒是毫不含糊,当即上前一步,说道:
“好说,这棺材我们带走!”
“放心,绝不让它继续祸害乡里!”
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摸出一条红绳,只见这红绳血淋淋的红,就像是用鲜血浇灌出来的似的,被顾老爷子拎在手里,仿佛一条猩红的蛇,扭来扭曲的有生命一般。
他朝着那棺材甩手一扔,口中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念的什么法咒。
随后那红绳“嗖”的一声,结结实实的裹在了那棺材周围,一圈一圈,裹了足足六七圈。
说来也是神奇。
在这红绳裹住了那棺材之后,那棺材上的黑气居然真的被切断了。
不过便在这时,棺材里的主人似乎感知到顾老爷子对他的威压,拼命挣扎了两下,棺材里“哐啷哐啷”的抖了抖。
谢主任没见过这等场面,吓得当场一声尖叫,“噗通”一声,一屁股坐在了水坑里。
顾道昌连忙一把将他拽起来,哈哈大笑着安慰道:
“谢主任莫怕,这是那棺中邪祟在垂死挣扎。”
“不过我已经将他用红绳给锁住,他的冤魂自然不敢再作祟,我们三个一会儿就将其带走,你们村子马上就会重归太平。”
谢主任闻言喜不自胜,挣扎着从水坑里站了起来,朝着我们连连道谢:
“感谢三位高人!”
“感谢三位高人!”
顾老爷子则抓着红绳的另一端,猛地一拽。
只听“吱呀”一声,那沉重的棺材,居然就这么被他拎着一根红绳给拽动了。
像个宠物似的,跟在他的身后,开始移动。
顾道昌朝着我和老爹努努嘴,说道:
“庭钧、麻子,去找辆车来。”
“把这邪门的棺材拉回到顾家别墅去。”
老爹不敢怠慢,应了一声,当即便打电话叫车去了。
……
一番折腾,傍晚时分,我们终于把这诡异的棺材给带回了顾家别墅。
自从被顾道昌用红绳裹住之后,这棺材里的黑气就被斩断了,一路上没有闹出什么灵异事件来,到了别墅也安稳的很。
等把这棺材停放到院子里之后,老爹当即说道:
“我倒要看看,这棺材里埋葬的是何方神圣。”
“他临死之前又遇到了怎样的冤屈,为什么会存在着如此大的怨气。”
说罢取出金钱剑,便打算过去撬开棺材。
不料便在这时,顾道昌却是横加阻拦道:
“庭钧,你太冒失了。”
“这棺材怨气如此之重,可见这棺中之人乃是大凶之物。”
“你和麻子眼下最重要的使命,是斩杀那条白龙。”
“不宜在这等小事上冒险。”
“这样吧,这棺材便交给我来处理,你们两个就不要管了。”
我和老爹听了这话都有些意外。
虽说这棺材的确凶戾,可对于我们三个人而言,即便是柳梦蓝那样的活死人,也未必能构成什么威胁,更何况这区区一口小棺材了。
老爹当即反驳道:
“爹,没这么夸张吧?”
“不过就是一口棺材,咱们三人联手,还能摆不平它?”
不料顾道昌却坚持道:
“说了不用你们插手,你们就不要插手!”
“怎么?庭钧,你小子现在翅膀硬了,连爹的话也不听了?”
这话一出口,老爹自然是不好再坚持了,只能退下一步,无奈道:
“爹你言重了,我怎么会不听你的话?”
然而看到这里,我心里却觉得奇怪。
这顾道昌似乎处于某种见不得光的理由,不想让我和老爹打开这口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