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真不知道自家主子会有如此逗比的一面。

    沈瑛黎也吐槽道,“你是不是疯了,修?”

    “不行,我头好晕。”

    “你快送我去后山别苑休息。”他指着涂然。

    涂然刚想说让小杰送,可一回头,小杰就眨眼功夫,不见了。

    “我是不是……也要回避一下?”沈瑛黎看出来了。

    聂修今日就是赖上涂然了。

    非让她送,不可了。

    “聂总,您别开玩笑。”

    “没开玩笑,我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缘故,腿都有些没力气了……你帮我看看是不是旧疾复发了?”

    话音刚落,涂然有些担忧,赶紧起身去帮聂修把脉。

    可是手一搭上他的手腕,就被聂修反手扣住。

    瞬间,两人的手紧密的联系到了一起。

    “你……”涂然确实震惊聂修这突如其来的操作,因为在她的认知里,他不是会做这样出格事的人。

    聂修扣住涂然的手,那一瞬间,是有些上头的。

    差点就把控不住,想抱住她。

    但涂然这样敏感的人,若是过格行为,她怕是反应很大。

    聂修不敢冒险,最后关头,还是恢复理性。

    直接掰开涂然的手,甚至轻轻将她推出去。

    “今日不想把脉。”

    “也不想吃中药。”

    病人闹情绪,这种事,涂然也不是第一次见。

    见聂修给自己推开了,反而她心里松了一口气。

    若是在沈园,他们有什么过格行为。

    她大概是日后,都不会再踏入一步了。

    沈瑛黎也是看的心惊胆战。

    “涂然,你别理他。”

    “他就那个臭毛病。”

    “喝醉了就自己回去。”

    “没人送你。”

    “又不是找不到路,神经。”沈瑛黎吐槽道。

    聂修则不搭理沈瑛黎,有些置气的看着涂然。

    “你送不送我。”

    涂然:……

    “罢了,我送你回去吧。”

    涂然到底还是把聂修的情绪理解为病人闹事,理解他们病躯之身。

    索性还是答应了聂大佬的无理要求。

    就这样,涂然在聂修身后,送他回了后山别苑。

    沈园的夜晚很寂静,但氛围很好,很温馨。

    甚至不为人注意的角落里,都是别出心裁的种了不少多肉绿植。

    他俩一前一后,距离不远。

    一路上谁也没说话。

    在跨过第一道门槛的时候。

    某大佬动了歪心思,直接假意绊倒,身子往前一摔。

    涂然手疾眼快,赶紧上前搀扶住他。

    “聂总,你慢些走。”

    “天黑路滑。”

    聂修被涂然搀扶起,心里美滋滋。

    但却不敢贪恋这种美好。

    只得继续冷脸,将涂然推开,“不用提醒,我知道。”

    涂然深呼一口气,她倒是习惯了这个家伙的阴晴不定。

    很快,到了后山别苑。

    小杰则依旧不见踪影。

    “既然聂总已经安全回来。”

    “那我就先走……”

    涂然话音还没落,聂修来了句,“我想喝醒酒汤。”

    涂然:??

    “你别告诉我你不会做。”

    “会倒是会,但你这里有我需要的材料吗?要不然我回暮云斋去做,做好了让人给你送来吧。”

    “不必,我这里都齐全。”

    “那里是个小药房,里面都是中草药。”

    “你可以去看看。”

    聂修指着茶室后面的房间。

    涂然之前也没来过,没发现这里有小药房啊。

    她半信半疑的走进去,一下子震惊了。

    还真是药房,竟然专业的堪比孙大夫诊所了。

    药室不大,但各种草药都有。

    “你……你搞这个做什么?”

    “久病成医了,不行吗?”聂大佬给自己一边泡茶一边回道。

    “有这个必要吗?”

    “你需要什么,我那里都有啊。”涂然纳闷。

    “喜欢,爱好,不行吗?”

    涂然:……

    涂然再也不知道怎么回,但却麻利的抓了几味性温的草药,给聂修用泡茶壶真的煮起了醒酒汤。

    “比例我已经配置好。”

    “需要熬制两个小时左右,效果最好。”涂然说。

    聂修低声嗯了下。

    “那我先回去了。”涂然告别。

    “你不等我喝完醒酒汤再走吗?你这样子看起来很不负责……毕竟我可是为你挡酒才喝醉的。”

    涂然直接气笑了。

    她双手环胸,“聂总,你还要装多久?”

    “你根本就不像醉的样子好吧。”

    “别说这点冰白。”

    “就算再来几瓶,你都不会醉。”

    “碰瓷也要有个限度。”

    “我只是不想你走而已……”聂修声音不大,但涂然听的清清楚楚。

    顿时,两人四目相对。

    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涂然眼神很是复杂,她刚想开口。

    聂修又打圆场道,“因为你是医生,你在的话,我有安全感。你要知道,你没出现之前,我的渐冻症是全世界无药可以治的。我的生命甚至已经进入了倒计时,是你出现后,我重获新生。”

    “你身为医生带给了我极大的安全感。”

    “所以我总是想多留你一会,有错吗?”

    “聂总,你抬举我了。”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就算不是我,你也会遇到别人给你治病。”

    “并不是只有我能治。”

    “你不要给我抬那么高。”

    “我也不想给自己立那么高的人设,我怕摔下来时候疼。”涂然反而这一刻淡定了,谈起治病救人,这是她的专业领域。

    她跟聂修之间,只要不然儿女情长,都是最好的。

    “我愿意。”

    “就愿意给你抬那么高。”

    聂大佬一如既往的傲娇。

    涂然笑了笑。

    就当玩笑了。

    “那你盯着点醒酒汤的时间,我按了定时。”

    “两小时后记得喝一点,胃里会舒服很多。”

    “我先回去了。”

    “嗯。”聂大佬终于松口,舍得让涂然走了。

    涂然临走前,沈瑛黎送她到门口。

    再次递上一个精致的袋子。

    “都怪修。”

    “好端端的抢你的酒喝,害你都没尝到我的冰白。”

    “不过我偷偷又给你拿了一瓶。”

    “你回去自己偷摸喝,小饮怡情。”

    “沈小姐,你对我这么好,我可怎么回报你……”涂然有些动容。

    虽然都是小事,但沈瑛黎能记着这些小事,她确实很感动。

    爷爷死后,跟谢南城离婚后……

    似乎很久没有人这么在乎这种小细节了。

    主要是,沈瑛黎不是那么好相处的人,唯独对涂然真的不错。

    “别说这种话了,我们可是最好的朋友。”

    这话,涂然不敢接茬,要是沐婉君在,肯定要气的跳脚。

    因为沐婉君觉得,她才是涂然最好的朋友。

    涂然的车子走远后,沈瑛黎去了后山别苑。

    “修,你今日,怎么这般沉不住气?”

    “你是想跟涂然表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