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有人察觉到局长的影像疑似伪造,可七十三号议员的所有演出都是实时播放,没有任何掺假。”
“所以他们会自然为局长的异常找补……对吧。”墟渊跟着天策的思路念道,不由得冷笑一声。
话虽如此,他眼中却也闪过深深地忌惮。
他在戒狱多年,见到过的犯人无数,其中不乏有穷凶极恶之辈。
可这些罪犯们的‘恶’,比起天策来说,只不过是九牛一毛。
甚至天策身上随便掉落的一根毛发,都散发着难以想象的‘恶’。
这种毫无心理负担地去操控众生、蔑视众生的行为,充满着独属于他的傲慢。
天策则继续道:“民众们根本也不会在意事件的真相,他们只是单纯地用这种站队的方式舒张自己可笑的‘正义感’,并享受着践踏别人的快感罢了。”
“理中会被羞辱,不站队的人不会有存在感。”
“在当今这个社会风气之下,无论什么事情,都必须要踩在正反两极,通过站队、立场来进行辩驳。”
“且双方都只是单纯地情绪输出,会为自己所站队的一方无限找补、并不遗余力地攻击另一方。”
“求同存异对他们来说形同虚设,想要让他们认错更是难如登天。”
“即便事件反转,为了不让自己丢了面子,他们也会用各种牵强的理由让自己继续站队。”
“捕风捉影、心理分析、逻辑连接……”
“我要做的,只不过给予他们一个立场,他们自会为了自己而为我冲锋辩经。”
“事件结束后,最多不过三个月,一切都会迅速被他们遗忘,转而扑向下一个热点事件进行站队,周而复始。”
“他们不会在意事件的结局、若是情况反转或者和他们想象的不一样,他们也会痛诉黑暗,开始大肆主张阴谋论来证明自己没有错。”
天策轻蔑一笑,看着窗外不断后退的景色:“郝尘忆的所有交易账户,都已经被我篡改了交易记录。”
“随着人们的发掘,他身上的‘黑点’只会越来越多。”
“四大家族的这个行为,无异于是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罢了。”
“那他们肯定也会立刻执行下一步行动吧。”墟渊冷冷道,“你想好要怎么应对了吗?”
“啊,无妨。”天策轻笑一声,优雅地翘起腿,“诡魔那家伙可不会坐视不管。”
“他自会考虑到所有的情况,先于我们开始行动的。”
“我也很好奇,面对这种情况,他会怎么做呢?”
“废物,两个废物!!!”
巨大的屏幕之上,郝怜番指着郝炽和郝福的鼻子破口大骂。
“连个脑袋都看不住,要你们两个有什么用?”
郝福与郝炽年龄虽然比郝怜番大,但此刻却都不敢吭声,只能低着头挨骂。
原因无他,郝怜番作为年轻一辈的翘楚,被各大族老看重,基本上已经成为了继承人第一候选位。
等家主退位之后,他有极大的可能性成为新的家主。
“怜番少爷,郝尘忆的头颅被我们单独保护在了仓库,还派了族人每隔一小时进行一次巡查,的确没有发现任何入侵踪迹。”郝炽小声道。
“废物!”郝怜番冷眼看着他,“我当时是不是说过,让你们贴身看着他的脑袋?”
郝炽缩了缩脖子,心中一阵嘀咕。
谁没事干抱着一颗脑袋四处跑,不嫌渗人吗?
郝福则在旁道:“少爷,我们为什么不直接将郝尘忆的尸首全部融解,反倒特意留下他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