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伙儿都还在睡的时候,张耀阳去看了一眼那个洞窟。
里面的蛇已经所剩无几,看来是到了要抬箱子的时候。
张耀阳也没贸然行动,有的事得等大家伙儿起来了才能办。
现在若是自己跳下洞窟去,还指不定怀疑他私吞了多少宝贝。
虽然,以他现在的财富,根本就不需要。
但别人也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少钱。
他们家摆在明面的企业,永远是那几个工厂而已。
虽然现在更新换代,又重新上了一个台阶。
就连销售额都比从前翻了几倍。
众人却觉得工厂在走下坡路。
毕竟,工厂人员没有过去的多,规矩还多了起来。
大喜村的人,只有一半还有资格在里面上班,其余的人,要么只能做村子里的服务工作,比如扫大街,刷公厕等。
要么就是去种地。
工厂里的很多蔬果,都是他们的大棚里种植出来的。
要么就去果园里打零工。
除草,施肥,剪枝,摘果子……哪一样都离不开劳动力。
而且,工钱似乎比他们在工厂里的二十块高多了,只要勤劳点,一个月挣个50块钱也是容易的。
大家伙儿都挺满足。
殊不知,升级后的工厂待遇,早已经改革了。
工资翻倍不说,已经涨到了惊人的三百。而且还年年都在涨。
关键是还买保险,那可是未来退休后的生活保障。
只不过,大家伙儿都签了保密协议,对自己的工资不许透露,也不许打听别人的。
一旦被发现,工厂有权将人辞退。
所以,留下来的人那都是卖力得不行了,就怕保不住饭碗子。
村子里面这些年培养出来的大学生们,终究是有些清高的。
他们看不上工厂的那点薪水,都纷纷进了体制内工作。
在他们看来,这个工作体面,还稳定。
主要是事儿少。
哪像工厂,天天都是机器在响,干活的时候,一直忙碌个不停。
谁不想安逸的喝着茶水,就把钱挣了。
直到,他们看到进工厂的名校大学生,越来越多了时,还耻笑这些人读了这么多年的书,都白读了。
然而,当他们看到,这些大学生只干了五年就已经买起来小轿车,动不动就出国的时候。
他们深深地震惊了。
就他们这样的,工作到老死,除非职位升迁到一定高度,才有可能有这样的机会。
而且,那些在工厂里面上班的村民,他们的家人,也有大学生,都被他们塞进工厂里上班去了。
也就是这个时候,众人才回过味来,他们似乎太小瞧张耀阳的厂子了。
只是心里清楚是一回事,敢于破斧沉舟的舍弃体制内工作又是一回事。
而且,现在的工厂,也不是什么大学生都要的,得看能力,还有专业,全方面的进行考察。
普通学校的大学生根本进不了,还要看是否名校。
门槛一年比一年高。
等到众人看到工厂里人手一个手机的时候,一台车,一套房的时候,这才发现,这样的工厂,早已经是他们高攀不上的了。
那些自以为找到了铁饭碗的人,再也没有机会能踏入。
当然,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张耀阳更关注的是如何在雨林里生存下去。
大雨天留人,让他的繁忙的生活,一下子缓和了下来,心情竟然也是慢慢地好了起来。
过往的阴霭就让它过去吧,向前看才是正理。
张耀阳他们在山中被困的第三天时,张家的人虽然有些挂念,却也不是太担心。
毕竟,一起去的人还挺多,张耀阳有那么多的人在一起,不会有事儿。
反而是他们自己,这一天迎来了一个人。
准确的说,这人曾经是他们的一员。
赵庸回来了,打着看孩子的旗号。
这一次,再不似从前那般拉风,只是一个人提着一个行李包,灰扑扑的而来。
看着面容上没来得及剔干净的胡茬,愣是让其老了不止十岁。
张宝芹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忍不住讥讽出声:“怎么?这是破产了,还是遇到打劫的了?搞的这般狼狈。”
赵庸看着这个昔日的爱人,苦笑的道:“宝芹,你就希望我这么倒霉嘛?”
“我若没钱了,以后孩子啥也继承不到,不是吗?”
他们都有一个利益共同点,所辛苦挣的钱,不都是要交给孩子的嘛。
张宝芹摇了摇头:“我的孩子,拥有的足够多了,他们不会得到任何一点资产。”
“将来,他们需要什么,得靠自己的双手去挣,我们张家可不想养出来废物。”
只等张耀阳回来,新一轮的游学即将又会开始。
孩子们的成长,早就已经拉下同龄人一大截。
留在大喜村,只会限制他们。
反正不管是去到哪里,这都将是赵庸最后一次看到孩子。
在之后,他都将很难再追上孩子们的步伐。
赵庸的脸上,就像是被晴天霹雳了一般,眼瞅着就要碎了。
他踉跄了几步,有些艰难的问了一句:“所以,我这五年的辛苦奔波,只是个笑话?”
他的妻子和孩子,没有一个人惦记他的财产,哪怕他是个亿万富翁,于他们而言,都没用了。
他们不稀罕啊,从一开始就应该知道的。
张耀阳给了张家人及其富裕的生活,他们的眼界早已经打开看世界了,他还将思想停留在过去。
所以,他为了那不需要的东西,整整断联五年,最后除了抱着一堆没人要的财富,他啥也没有了。
此时此刻,他宁愿对方贪图他的钱,牢牢地抓住他,而不是将其当做一个陌生人,正眼都不看一下。
也就是这个时候,芳草已经看到他,风风火火的走了过来。
“哎哟喂,咋不把你那个相好的一起带着回来啊?”
“咋滴?大老板不会是又换人了吧?”
“也是,你们这些男人啊,兜里有几个钱,就管不住那二两肉,呸!真是晦气!”
芳草的性子,一直都是比较泼辣的那种。
当真是有啥说啥,一点面子也不给。
而且嗓门之大,恨不能把全家,不,全村的人都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