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也是替您考虑,我在顾家打络子,说不定还能额外挣些银子。”

    “到时候,老爷您在村民们面前,也好说话不是?”

    月禾的话,引得余建才陷入沉默,不得不深思起来。

    他躲在县城的顾家,毕竟不是长久之计。

    早晚有一天,他还是得回余家村去,面对那些盼着拿到补偿银子的乡亲们。

    没有银子拿回去,且往后都不可能从汪家拿到银子的事,迟早要让大伙知道。

    与其到时候,他被一众发怒的乡亲们堵在家里,或是找他出口恶气。

    不如让月禾留在顾家挣银子,时不时的能拿些铜板回村。

    哪怕是一家一户,只能分到少许几枚铜板,也比大家伙看不到一丁点儿的希望强啊!

    这个时候,他的脑子里压根没有算一算。

    就凭月禾一个大姑娘家,每个月的月例即便是全都拿回去。

    又能挣多少钱?

    欠大家的三百两银子,何年何月都能够还清。

    “你说得......确实不无道理。”

    “只不过......你人在县城当差,月例银子要怎么送回村给我?”

    余建才瞬间想到一个十分关键的问题。

    铁头娘子和良才的月例,自然有良才抽空坐顾家的骡车带回家。

    但是......月禾身在县城,身边可没有他这个当老爷的监督着。

    万一......她私下扣着月例银子,不拿回村子里交给他。

    他难不成,还能每个月千里迢迢跑过来,找她要不成?

    拿的那几个月钱,兴许还不够他往返的路费呢。

    “让你留下也不是不行,只不过关于月例银子嘛......”

    “我得亲自跟顾家的管事谈一谈,不然的话......哼!”

    余建才冷哼了一声,凉凉地打量了月禾几眼。

    这个心思深重的大丫鬟,怕不是那么好掌控的。

    不然......她那位好夫人,也不会平白无故,把她的卖身契直接塞给自己了。

    “这么说......老爷您同意让我留在顾家当差了?”

    月禾几乎有些喜出望外,嘴角的笑意怎么也止不住。

    “奴婢这就去找顾家的管事,喊他过来跟您谈谈。”

    她不等余建才再说些什么,便飞奔着跑出了大厅。

    她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寻找顾家的总管事。

    满脑子都是那位风光霁月,俊朗挺拔的二庄管事。

    对了!二庄管事说过,他在前院当差,想必离她所在的前厅不远吧。

    想到马上,她就能摆脱那位讨人厌的余村长,月禾眼底的兴奋怎么都掩不住。

    “哎!这位姑娘,你是什么人?四下乱转个什么劲呢!”

    顾周氏陪着两位小主子刚一进门,便看到一个眼生的姑娘,在前院里四下乱转。

    看那样子,似乎是在找什么人。

    只是......

    她那急切地随意打开房门,探头寻找的模样,怎么看都有些不讲规矩了。

    月禾顿住脚步,心知她刚才的那番举动,放在大户人家眼里,便是大忌。

    也是因为现在顾宅下人太少,好些地方并没有人看守,才由得她刚才那一通放肆的寻人。

    她扯了扯衣角,规规矩矩地走到顾周氏面前,又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两位粉雕玉琢的小团子一眼。

    这才福了福身子,标准地行了一礼。

    “奴婢月禾,见过两位小主子,见过这位管事嬷嬷。”

    顾周氏抬了抬下巴,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这个姑娘......还不错嘛!

    倒是有几分眼色,知道她是府里的管事嬷嬷。

    “嗯......你叫月禾?是江管事新采买回来的丫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