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灿压住急切的心情,强自镇定:“不如这样,我们来谈个条件。”

    颜如玉微挑眉,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我帮你解决手下的子蛊,你放了我,我以后也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我们互不相欠,一拍两散,如何?”

    “不如何,”颜如玉冷笑拒绝,“你先是骗了我的人,然后又害他,中间还让我家王爷和那么多手下坠入陷阱,这么多次的陷害,你一句互不相欠,一拍两散就完了?”

    “凭什么?”

    华灿咬咬唇:“那你说,要怎么才肯放我?”

    “我可警告你……”

    话未了,霍长鹤手腕一抬,一枚暗器飞出,正中她手臂,痛得她低呼一声,脸色泛白。

    “你警告谁?”霍长鹤语气冷厉,“凭你也敢警告王妃?你也配!”

    华灿眼中闪过几分畏惧,不敢再多言。

    “王妃问什么,你就答什么。”

    “我不能去关外,我需要蛊粮,否则我就会被反噬咬死。”

    颜如玉猜测也是这个原因,她有蛊虫,吃的东西应该也不是一般的,如果让她和大朝村的人一起走,她完全没有准备。

    又或者,关外根本就没有她要用的东西。

    那样的话,被反噬一定非常痛苦,所以她才说,宁可死,也不会去。

    颜如玉转身走,华灿在后面急声道:“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了我?”

    “等着吧!”

    走到牢房外,霍长鹤轻揽住颜如玉,担忧地看着她,见她脸色虽不好看,但也不像在大朝村的时候,心头微微松了点。

    “没事吧?”

    颜如玉摇头:“王爷有没有注意到,她说过一句,我家公主……”

    “确实,她应该不是墨先生的人,只是装做是,或者说,让我们以为她是。”

    霍长鹤的分析深得颜如玉的赞同:“不错,我也是这样认为。”

    “她应该知道我们与墨先生之间势如水火,所以,她想浑水摸鱼,鼓动大朝村,骗我们进村,又让那个易容成蜂哨的人去骗我来,借机一网打尽。”

    霍长鹤咬牙怒道:“好歹毒!”

    颜如玉轻握住他的手:“我们要查清,这个公主,到底是哪个公主,能知道墨先生,不让人冒充他的人,定不是等闲之辈。只可惜,华灿知道的也就这么多,再问也是无用。”

    “另外可以肯定的是,她与玄清道长无关。”

    说到这个,颜如玉倒是松口气。

    看来,玄清道长就是单打独斗,除了道观里的那几个道士,再就是天眼神女,与别的人和势力,并没有关系。

    这样就好办得多。

    霍长鹤回头看看大牢:“华灿你想怎么处理?她死在牢中,也不太合适,若是被拉去刑场,也不合适。”

    “那就等今晚,或者明晚,直接结果她,”颜如玉面色沉冷,“至于她身后的人,她不想说,那就不说,反正我们也查得出。”

    霍长鹤拉住她的手往前走:“那就交给我来办,那个什么公主,我也要会写信回京,周围的国家也要查一下。”

    颜如玉慢步跟随着他,两人缓步走,地上的影子拉长,靠在一处。

    “京城里的情况如何了?”

    “最近没有消息,”霍长鹤看着两人的影子,嘴角不自觉翘起来,“不知大儒那边有没有。”

    大儒是六皇子永王的人,一直在霍长旭的铺子里帮忙,现在是一个快乐的印刷匠,每天印书,先睹为快。

    每天忙碌且充实快乐。

    新王府里也给他留了住的地方,但他后来一直住在铺子里,又看店又看书,也是美事。

    说起来,颜如玉也有一阵子没有见过他。

    “去看看?”霍长鹤问。

    “好。”

    两人到的时候,霍长旭没在,去书院送纸样。

    大儒倒是在,正在后院系着围裙,一边排活字印刷的版,一边哼着唱曲。

    他现在过得快活,和苗苗偶尔小聚,饮上几杯,有事干活,没事就看书,或者去旁边书场听书。

    不得不说,人家说书,确实比他强多了。

    霍长鹤咳嗽一声,大儒才回头发现他们,赶紧把手里的东西放下。

    “哟,王爷王妃,快,快坐。”

    他擦擦手,搬过小椅子:“二公子没在,出去送样品了,说是时间不会太久,王爷王妃先等等。”

    “我们不是找他,找你,”霍长鹤说。

    大儒赶紧正色:“王爷有何吩咐?”

    “京城那边,有消息吗?”

    大儒摇头:“没有,主子这阵子没来信,王爷放心,若是有,小人定不会相瞒,会第一时间禀报您的。”

    霍长鹤点头,正要说话,一道白色影子掠来,拍着翅膀落在树头。

    信鸽洁白,身形矫健,爪子上还系着一圈红丝带。

    大儒和霍长鹤对视一眼,两人同时认出这只信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