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代表艾希则冷笑一声:“你们的圣典曾禁我火种,亦曾追逐龙裔。我龙族愿合盟,但人类必须还我地脉之主权,重铸天命,龙首在人。”
贝拉莫斯则毫不气:“哈……你们在谈秩序?要不是吾深渊托住‘万界门’,尔等早已被虚空啃噬。人类若当盟主,必须开放深渊通道,供我族移民至主物质界。”
会谈由此陷入激烈博弈。
但艾德华并非凡俗,他提出“地表共治三环计划”:
地表层由人类主政,成立全球议政体系,承认各族合法自治领地;
地下界与天空界则由龙族与神族掌管,各族需签订不干涉人类内部治理的条款;
每百年召开“众界议会”,以共济会为中立议席,裁决多界冲突与资源划分。
“这是地球之宪,也是众界之约。”他将一枚黑金印章砸入议桌中央,魔法阵随即扩散,铭刻至十三座浮空浮岛之间——象征十三大权能位面对新世界秩序的承认。
最终,四方签约。
这日被称为“众界归盟日”。
然而和平只是短暂的。
因议会最终通过了第二提案:“组成联军,以剿灭不服从新秩序之残余异族与异位面文明。”
第一批目标便锁定了北部极地的巨魔联盟——古达克之遗、赞达拉余脉,以及所有未在“神魔议会”注册的独立宗教、旧神信徒与亚种血裔。
战争,往往始于狂喜。
当古拉巴什帝国在新王“血眼拉姆卡”即位后开始大规模征服周边丛林、将昔日分裂的巨魔部族统归一统时,赞达拉岛上的元老院一度为之鼓掌。他们以为,这代表着“巨魔黄金时代”的回归。他们仿佛看见了一个跨越洛阿、延绵高原与丛林、能与龙族和人类并肩的新帝国的雏形。
直到,“哈卡”这个名字,再一次出现在议案之上。
在之后的几周,随着远征军回报的断断续续消息,恐惧化作现实。古拉巴什并非自然兴盛,而是在一场秘密“血祭”仪式中被重构。新帝王拉姆卡自称为“哈卡选民”,承诺将鲜血与灵魂双重奉献于神,只要可以换来不死的国度与不朽的战士。
他做到了。
血神哈卡并非虚构。
祂存在于信仰的阴影中,亦寄居于流血与复仇的情绪中。所有因战死而未葬的巨魔魂灵,全都汇聚于“血影圣坛”中,被拉姆卡与其首席血祭司泽坎·纳祖用暗红秘仪重铸为“哈卡之裔”——狂暴、永不畏死、对鲜血如饥似渴的半实体怪物。
他们身披猩红羽毛,目无瞳孔,双手成爪,常以血雾为行装,出现在战场前线。一旦某人被“血咒”击中,体液将蒸腾、骨血倒流,在数息之间化作另一头“哈卡之裔”。
短短半年,古拉巴什帝国便将南部三十六座巨魔城邦化作血池。高原与沼泽间,乌鸦不再出现,因所有能活的生灵,皆为供奉血神的器皿。
在这种情况下,赞达拉人终于意识到,他们曾经一度为之欢呼的“复兴”实际上是通往深渊的征兆。
于是,赞达拉议会在神圣洛阿神像前,集体向“洛阿诸神”发誓,正式与古拉巴什断绝一切联系,并以雷霆之力集结分裂千年的丛林巨魔部族,组成“反哈卡联盟”。
然而即便如此,血神哈卡之力依然太过庞大。他已不再是单纯的神明,而是由千万人血肉构筑的“信仰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