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
楼影一边往后退，一边抓着被子往身上盖。
天塌了啊。
她外套脱了，里面只有裹胸。
昨晚到底是真事，还是梦？
如果是梦，江既白怎么会在这儿？
他看到她没穿衣服的样子没？
完了完了。
他妈的完了。
“你怎么在这里？”楼影脸色苍白地盯着他，颤抖声音质问。
“昨晚你喝醉，抱着我不放，是我送你回来的。”
彻夜未眠，江既白已经将她的真实身份，消化得差不多。
此刻无比淡定。
“你送我回来的？”楼影吞了吞口水，有些心虚，“我外套不会也是你脱的吧？”
“你吐酒弄脏衣服。”江既白端着醒酒汤上前，目光深深凝视着慌乱的女孩儿，不紧不慢道：“我只是想让你睡得舒服些，没想到你会是……”
“是什么是？”
楼影掀开被子，抓起旁边崭新的西装外套披上，大步流星就要离开，“谁准你脱我衣服的？”
“……”
江既白不作声，老老实实挨骂。
“姓江的，你最好忘记今天看到的一切。”楼影系好扣子，恶狠狠地瞪着江既白，冷声威胁，“不然，我弄死你。”
“等等！”
江既白抓住她的手腕，语气不自觉变得温柔，“既然是女生，为什么还要拒绝我？”
“松手！”
“你明明喜欢我的。”
江既白不肯放，连续20个小时飞机，又彻夜未眠，眼睛红得可怕，声音更是沙哑。
“谁说我喜欢你？”
楼影猛地回头，气急败坏反驳，“你有证据么？”
“有！”
江既白拿出手机，朝她晃了晃，认真道：“昨晚我送你回来，你抱着我不放，不仅说喜欢我，还要强吻我。”
“我都给录下来了，你要看看吗？”
“……”
楼影眨眨眼，不敢作声。
记忆力确实有“强吻”这一个环节，承认喜欢他……
面对江既白的脸，她有可能胡言乱语。
“我不看。”
楼影脸一歪，不悦出声，“那又怎么样？我喜欢的人多了去，你排不上号。”
“你睡着喊的都是我的名字。”江既白朝她靠近，垂眸盯着她的脸，“楼小姐，你觉得我值得排第几？”
楼小姐？
除了于妈和雾小妹，以及极少数人，没人这么叫过她。
楼影愣在原地，强撑的坚强有崩塌的痕迹。
“你来S国，就为了求证这件事么？”
“没错。”
“如果是这样，我承认。”楼影指腹攥紧，低哑回答，“我确实喜欢你。”
“……”
江既白眉心动了动。
“但是我们不可能在一起。”楼影叹了口气，认真道，“首先，我想要竞争S国执行长的位置，真实性别不能暴露。”
“其次，你身份地位特殊，让人发现你有个男朋友，演艺生涯就完了。”
“最后……”
“如果你担心的是这个，我可以退出娱乐圈。”
江既白打断她的话，声音沙哑至极，“我可以配合着你的身份，绝不会让任何人知道你的存在。”
“至于你想当执行长，没问题，我也同意。”
“什么？”
楼影愣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盯着江既白，声音颤抖，“你的事业如日中天，为了我退出娱乐圈？”
“江既白，你脑子没问题吧！”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江既白喉结动了动，“想着如果你拒绝，我就放弃过回自己的生活。”
“可知道你回S国，还要跟我划清界限，我就受不了。”
江既白上前一步，跟楼影脚尖对脚尖，姿势格外暧昧，“楼影，我真的爱上你了。”
不是单纯喜欢，而是爱。
“你……”
楼影没想到江既白杀伤力那么强，呆愣着许久没缓过神，“可我对外是男人，不可能跟你结婚的。”
“那就不结。”
江既白扯动嘴角，淡淡一笑，“你想做执行长就去做，我不会阻挠的。只要能随时看到你，哪怕永远不结婚也无妨。”
“可是……”
楼影咬了咬嘴唇，小心翼翼问道：“我做执行长的路会很危险，说不定哪天就嗝屁了。”
“还有你，让别人发现，你也会……”
“我不是贪生怕死的人。”江既白抓住楼影的手，语气严厉，“如果真会死，那我就陪你一起死好了。”
“黄泉路上有人陪你说说话，也挺不错的。”
“……”
楼影再也说不出话，眼睛逐渐变红。
除了雾小妹和于妈，江既白是第三个愿意陪她去死的人。
“你想好了吗？”
楼影仰着下巴，眼睛湿漉漉的，“你喜欢的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
“我喜欢的是你。”
江既白笃定回答，“你是男人，我就喜欢男人。你是女人，也就喜欢女人。”
啊啊啊啊。
不愧是拍电影的，情话信手拈来。
真的犯规。
“楼影，我们试试吧。”江既白低下头，气息喷洒在女孩儿脸上，声音蛊惑：“我喜欢你，正好你也喜欢我。”
“光明正大看腹肌，不好么？”
“？”
楼影猛地抬头，心虚得直眨眼，否认：“说得我好像很好色一样。”
“……”
江既白凝视着她，不作声。
别以为他不知道，她电脑里全是世界各地美男的腹肌照。
“懒得跟你胡扯。”
楼影挪开视线，低声道：“我下午还有会，不能在这里待太久。”
“我身份的事，只有雾小妹知道。”
“好。”
江既白点头，嘴角噙着笑，“晚上回来么？”
“嗯。”
楼影瞅他一眼，“你睡会儿吧，眼睛红得像兔子。”
人一憔悴吧，颜值就大打折扣。
“还有……”
楼影推开他，低头检查自己，眉头紧皱，“别退出娱乐圈，没钱，我可不养你。”
“好。”
楼影捏了捏她的手指，眸光宠溺，“听你的。”
楼影哽咽住。
小白脸变得这么好说话，还有点不习惯！
——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