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珠子转了下,李青立即改变主意,“对,说的没错。”
引来周靳声一声嗤笑,很轻地一声。
程安宁拿过他的手机像模像样捣鼓一阵,回忆起密码,解锁点了进去,锁屏平平无奇,一张风景照,屏保赫然是她的照片。
照片上的人刚大学毕业戴着学士帽,嫩得能掐出水来,眼神和气质干干净净,天真懵懂,非常学生气。
上次用他手机也没这张照片。
“你哪来的照片?”
周靳声说:“不是你发给我的?”
“我什么时候发的,我毫无印象。”
周靳声淡定看她装傻充愣:“嗯,不是你发的,是我拿你手机发的。”
“我想起来了,我毕业想和你拍张照片,你很冷淡说不拍照,没待多久就走了。”
又一件旧账。
周靳声略微有些头疼,不挣扎,不做辩解,躺平了。
该怎么解释他当时的想法。
程安宁翻了翻手机,打开时:“我真看了,你不会有什么不能见人的秘密吧?”
周靳声闲淡从容,故意说道:“我要有秘密,会让你找到?”
程安宁一哽,扭头叮嘱李青:“帮我盯着他,有什么风吹草动第一时间跟我汇报。”
“好,老板娘说了算。”李青不由心想,有姜倩做对比,自家老板的爱与不爱太明显了。
周靳声一副纵容她的神色,嘴角含着笑。
程安宁把手机还给他。
他问:“不看了?”
“不看了,没什么好看的,你刚不是说了吗,你要是有秘密,不会让我找到,我哪知道你是不是提前销毁证据,故意搞这一出。”
程安宁微微嘟着嘴,憋着笑意,也装上瘾了。
周靳声微微沉吟片刻,说:“改天列一份财产清单给你过目,这样放心了?”
“遗嘱没有吗?”
“可以列,可以不列,我是后者。”
“你为什么不列?”
“时间太赶。”
“偷懒。”程安宁努嘴,“哼,算了,我大人有大量,算那个干什么,不缺这点信任。”
“笨。”周靳声语调沉缓:“还好没让你跟别人结婚,被别人卖了,还帮忙数钱。”
他的言外之意,程安宁听出来了。
“干嘛,我是图你的人。”她露出标准的笑容,“顺带图你的钱。”
当天晚上回到家里,周靳声拿出一叠文件夹,交到她手里,说:“我名下的不动产,住宅、商业地产,包括不限于桦市那几套,还有一些藏品、股票、现金、银行存款……”
“等下,你给我这些干什么?”
“不是担心我没钱?”
程安宁眼睛发亮,接过来说:“值钱吗?”
“你说呢。”
程安宁更开心了,眸光发亮,说:“我还以为你们律师不赚钱。”
周靳声看她的财迷样,提醒一句:“注意口水。”
“想不到啊,你还挺有钱的。”
有钱不代表有势。
他被周家压着,融不进去任何势力,且不能随便离开桉城,更别说到其他地方发展势力。
“还行。”
程安宁嘿嘿笑着,一副发达了的样子,她收起来:“是我的吧?”
“是你的。”
“可是名字不是登记在我名下的。”
“可以记你名下,就是你的了。”
“多麻烦啊,不如折换成现金给我。”程安宁心动极了,口水真要流出来了。
“现金会贬值。”
“可是存银行不是有利息吗。”
周靳声揉了揉她的头发:“一样会贬值,单一的投资形式无法应对环境市场变化。投资黄金,收藏品,股票债转基金等方式可以分散风险。”
程安宁倒也不是不懂,只是她没钱炒股,也没钱投资,自然没有去了解这方面的东西,说:“那就是啥都会贬值,股市有可能赔钱,收藏品不也一样,黄金还时涨时跌。”
“你那些车子贬值吗?我的车买回来就不值钱了,贬值巨快,二手都卖不了几个钱。”
程安宁有点后悔买那辆车了,“当时我矫情什么劲,直接开你的车就好了,好心疼,我的钱,我得上几天班才赚回来。”
和他差距的这九年,不光是年纪的差距。
周靳声从她身后搂住她,“现在我的不就是你的?不用心疼,我能照顾你,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有后顾之忧,我尽全力托着你。”
程安宁心里暖洋洋的,说:“我也会努力的。”
“好。”
转眼来到中秋节,周靳声计划带程安宁回趟青市,这段时间一直没有跟王薇联系,程安宁心里还是记挂母亲的,现在生米真正煮成熟饭,于情于理,都得正儿八经回去一趟,顺便再提提她和周靳声婚礼的事,如果母亲能回心转意,认同他们,那再好不过。
实在不行的话,不勉强,日子照过。
这次是周靳声开车,车里后备车厢备了不少礼品,他很认真准备,第一次以女婿的身份见王薇。
程安宁其实心惊胆战了一路,怕被周靳声看出来,她一直忍耐克制着,这一关迟早要过的。
心理建设做了一路,真到了家门口要按门铃,程安宁忍不住手脚发凉,忽然手被温暖的手掌包住,她侧头一看,对上周靳声沉稳平静的视线,她的心跳还是很快,小声说:“我有点怕。”
“没事,我在,站我身后。”
程安宁摇头:“算了,她看到你更生气,我来吧,我总归是她亲生的,总不能真不要我吧。”
门铃按了几下,等了会,门被从里面打开,身着家居服的王薇看到他们俩出现在家门口,脸色唰地一下黑沉下来。
“妈。”程安宁喉咙发紧,开口唤她。
王薇很疏离气的语气问:“有什么事?”
“我们来看您。”
“看到了,可以走了。”王薇连家门口都不让他们俩进去,态度冷漠至极。
程安宁抿了抿唇,“我们带了礼物来,先拿进去……”
“多谢,不必,家里小,容不下大佛,你们的东西贵重,收不起。”王薇夹枪带刺的,好一顿冷嘲。
程安宁虽然做了心理准备,还是被戳到了痛处。
周靳声沉声开口说:“我想跟您单独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