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昧问一句,曾经她经历了什么不好的事吗?”江鹫比较好奇,大概是想到了不好的回忆,所以格外关注。
“兰子欣她……”兰慧蒙犹豫了片刻开口,压低声音:“算了,反正知道的人也不少。我丈夫去世得早,我和女儿一直都相依为命。
她被人绑架过……我带人赶过去的时候,看到几个赤身裸体的男人,和衣不蔽体的女儿……”
“不用说了,我已经知道了。”江鹫太阳穴刺痛,一阵反胃:“是谁这么干的?”
兰慧蒙面色凝重地看着江鹫,半天才摇摇头:“抱歉……我不能说。就算是为了女儿,我也不想再提起这件事。”
江鹫太阳穴又猛烈地跳了跳。为什么大家都认为遗忘过后就可以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呢?
难道因为恶人位高权重,普通人就要甘愿忍受煎熬,最后落得凄惨下场吗?
“偏偏她心里受了创伤,反而自暴自弃,经常向男性投怀送抱,大概觉得自己……已经脏了……”
兰慧蒙说这话有多艰难和痛苦江鹫能看出来,他沉默了。
半晌,他还是拿出了纸,抬起手移开了兰慧蒙捂着眼睛的手:“在抓到幕后主使之前,最应该愧疚的本不该是你。”
“妈,妈!”兰子欣又跑了回来,挥动着杏花剑,看起来依然很兴高采烈:“你看,这剑我用起来多顺手啊!”
看到江鹫和兰慧蒙站在一起,她又放下剑,跑过来拥抱江鹫,笑得很灿烂:“谢谢江师叔!”
江鹫这次没有推开她,也没有像其他畜牲一样对着她胸口露出贪婪的目光,而是反手紧紧地抱住了她。
非常紧,紧到兰子欣能感觉到那充满力量的双手将她从一片污秽的世界中拉了出来,禁锢在了温暖的怀抱里。
“不气。”江鹫回答她,接着掐住她的胳膊,把她扔上了高空,又接住。
兰子欣愣了一秒,突然激动:“我还要玩!”
江鹫重复这个动作,兰子欣笑得很明媚:“妈你看我,我能飞咯!”
结果最后兰子欣抱着江鹫的脖子不下来,兰慧蒙很尴尬:“快下来,别给江道友添麻烦!”
兰子欣有些踌躇,但还是乖乖滑了下来:“江师叔,你会觉得我麻烦吗?”
江鹫看了她几秒,移开目光:“我唯一嫌麻烦的,就是处理身上的血迹。”
“你,和我见到的很多人都不一样。”兰子欣哈哈笑,笑了一会儿却又沉默了。
江鹫沉默了几秒,抬起头来给兰慧蒙传音:“除了那一次绑架,她还被绑架过吗?”
兰慧蒙一惊,回复到:“有,而且,很像同一批人。”
江鹫抓起兰子欣的手腕,用小刀在自己手指上划了一道口子,用血在她手腕上写下了一列银色的符文,那符文闪了闪,又隐去了。
“对方已被毕月乌血标记,动用毕月乌追踪功能可找到对方踪迹。”
不能用角木蛟的血,因为有毒,那是只有在启动力量时才会转换的,擅自用对谁都没好处。
“既然兰子欣叫了我一声师叔,那就是我的晚辈。”江鹫回过头对兰慧蒙开口:
“若是再遇到危险记得联系我,毕竟我从你这里赚了这么多钱,也不好对你们不管不顾。”
兰慧蒙虽然有点意外,可是还是点点头:“我知道了,感谢您能这么做。”
江菱撒谎了,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如果这种忙她不帮,会后悔一辈子的。
她懂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感受,虽然情况没有这么糟糕,但是已经分外痛苦。
“师叔。”兰子欣却意外的很平静,对上江鹫的目光,轻声开口:“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本来都快忘了。
你们总是先入为主觉得我可怜,可我觉得能活着已经很幸运了,没法奢求太多,要怪只能怪……我自己命不好吧。”
“你师叔最讨厌的,就是处理身上的血迹。”江鹫叹了口气,眼神回归正常,摸了摸她的头:“但是最喜欢的,就是解决恶人。
我并没有觉得你很可怜,只是觉得我们有点同病相怜。因为我觉得自己可怜,所以大概以己度人了。”
兰子欣低下头看着脚尖,好半天才如同自言自语:“有什么意义呢,就算今后我能获救千千万万次,可是我已经……”
“不是所有要做的事都有意义。”江鹫回答:“爱和仇恨也是没有意义的,可你仍然需要,因为那是构成世界的诸多因素。”
江鹫从蓝田宝斋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接近傍晚,他并没有回武侯府,而是直接去了皇陵。
偌大的岛上黑漆漆的,并没有之前来的时候那样明亮。江鹫看了几个岛屿都没有发现刕御安,诧异地思考起来。
卷轴散落,桌子上蒙了一层薄薄的灰,浴室不再有香气,风一吹只剩下凄冷。
刕御安不在这里,他会去哪呢?
江菱罕见地打开了系统聊天对话框,却看到的都是其他几个人的消息,刕御安那一栏却没有红点。
为什么,他不给自己发消息?
没来由一阵心慌,江鹫联系了曹满州,电话却打不通,无奈之下,他联系了晏娆君。
电话几乎没响几下,那边就接通了,晏娆君熟悉的脸出现在了屏幕上,却愣住了。
“晏娆君。”江鹫打招呼,晏娆君却突然转变了态度,咬牙切齿开口:“骗子,你敢用江鹫的号捏幻术骗人?”
“什么?”江鹫百思不得其解:“我就是江鹫……”
“住口!”晏娆君大吼,声嘶力竭:“不要顶着他的脸说任何事!别让我抓到,不然老娘一定扒了你的皮!!”
江鹫有点懵,就听见晏娆君接着说:“挨千刀的骗子,你知不知道这个号原本的主人已经死了?”
死了?江鹫似乎有点明白了,所以,该死的系统说自己死了?怪不得都没有消息,原来他们以为自己死了!!